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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哈哈大笑,伸手扯扯他身上已经被扯烂的衣服,反问道:“你这样衣衫不整,满身是血的,冒犯了公主可就使不得了!”
陆坝想起晚上的恐怖情景,屈膝跪下,冲着钱大连连叩首,又拿出随身带着的金银,求钱大带自己去见龙桂。
钱大怜悯的看着他,劝道:“公主收留你已经是好心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见了也只会更厌恶你啊!”
陆坝恼羞成怒,从地上跳了起来,握起拳头冲钱大挥舞了几下。
“你这是干什么?”钱大板起脸,“难道公主对你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陆坝气极,抓起笔在纸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虫”字,又连连比划,试图说明这里晚上有虫子。
“虫?”钱大惊讶,“你就因为这里有些小虫子就要去见公主诉苦?”
陆坝气极,一把推开钱大向外闯去。
钱大自然不肯让他乱闯,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沉下脸质问道:“你以为公主府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随便放肆的吗?更何况你可是签了字据的,现在只是府里一个下人,公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要是不满意这里,你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揪着陆坝的衣领,把他拉扯到府里的一个侧门,守门的门卫见钱大拖着陆坝过来,远远的就把侧门打开。
钱大把陆坝拖到门口,一把推到门外,“就为了几个虫子就觉得这里差劲,受不了这里就走吧!”
陆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可还没走出巷子,就有一伙人拿着刀向他冲来,领头是他以前的副手宁风,一边向他跑过来,嘴里还一边喊着:“伤叛徒者赏黄金一两,取陆坝首级者赏黄金十两!”
陆坝连忙折回侧门,可侧门已经关上了,陆坝连连拍打呼喊,侧门仍是不开,陆坝只得背靠着侧门,勉力抵抗,可重赏之下,那些旧日熟识早就红了眼,恨不得立时取下陆坝的脑袋要赏钱。
陆坝就算武功全盛之时,也顶不住这许多人的围攻,何况此时有伤在身,很快就全身上下都是伤,刀刀见骨。
一时支撑不住被砍翻在地,眼看着几把刀同时砍向他的脖子,自认必死无疑。
此时侧门突然被打开,有人用钩子勾住陆坝的肩膀,飞快的把他拖拽到院里,那几把刀子收势不及,叮叮当当的看到地上。
“怎么丞相府的人无故跑来杀我们公主府的人啊?”钱大朗声问道,“陆坝现在可是我们公主府的驱从使,这可是有字据的,要不要我们找人来验验字据真伪啊?”
可惜,他刚开口,门外的人就呼啦一下子都散了,他剩下的话只能靠着内力远远送出去,也不知道那些人听不听得见,不过路人肯定是听见了。“
陆坝躺在地上,肩膀上的铁钩勾着骨头,可拉着杆子的人并没有一点怜惜之意。
钱大慢里斯条的喊完话,才转过身对陆坝说:“刚想起来你还是签了字据的,不能就这么赶你出门,我把解除雇佣关系的字据拿来了,你再签一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陆坝面前抖开给他过目,见陆坝一张脸死灰一样毫无反应,也不生气,抓起陆坝的手就要往纸上按手印。
陆坝这才挣扎起来,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把手指紧紧攥住,抱紧钱大的大腿大哭着求饶。
“真是可怜啊~”钱大惋惜的说:“堂堂陆坝陆大人,丞相的左膀右臂,帮了刘贤那么多忙,如今却被他追杀的来求我这个下人帮忙。”
陆坝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是拼命叩首,再不肯走出公主府一步。
钱大上前扶起陆坝,安慰道:“你何必呢?其实只是些小虫子吗,又不是蛇、鼠、蚁,你怕什么呢?公主善心,本就答应收留你了啊,你只要乖乖的在这里躲着,肯定可以保住性命的。”
听了钱大的话,陆坝面露恐惧委顿在地,他曾经干过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一幕幕浮上心头,那些人被蛇、鼠撕咬时的痛苦喊叫声犹在耳边,当时他是开心的,现在轮到他自己的头上,却因为亲身经历过而加倍畏惧。
陆坝安静下来,默默点了点头,被送回到那个小院后,抖着手把自己知道的写下来,交给等候在一旁的钱大。
☆、决定
“十万火急!”钱大拿着一厚沓纸站在公主卧房里的屏风外大声禀告,“陆坝招了,写了好些刘贤的秘史。”
龙桂还未起床,被钱大吵醒颇有些起床气,低声骂道:“急什么!这些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拿去留着,等过几天再核对一番,把一致的部分呈给我。”
来邀功的钱大只好灰溜溜的告辞走了。
听到人走了,龙桂躺在床上舒展一下四肢,长舒了一口气,“真是好麻烦啊,要不是为了刘贤,早就一刀剁了,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曼陀罗花。”
转念一想,“也许这样更合紫鸾的心意呢?”
想到紫鸾,龙桂裹紧被子爬起来从暗格里取出紫鸾的小衣,再躺回到床上,把小衣举起来细看,看到那对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