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热闹,对看得上眼的人热情,有什么话也藏不住,非要说出来才舒心。而我的性格,在经过许多事之后,变得谨小慎微,做一件事会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林泉就嫌我婆妈,胆小如鼠。我倒觉得后一个词还真的能表明我现在的状态,也就不想要反驳。
这样的两个人,慢慢的变成了朋友,说的再夸张点,可以说是很了解对方。只有我自己知道,林泉了解的,只是其中的一个面,另一个面,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更不能有人了解。
那次全国性的疫情发生后,影响到太多的人,J市很小,市中心繁华地段,从南到北,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虽然没有出现感染情况,但多少也要受到些波及。锦丰主营是餐饮,光顾的客人越来越少,营业额在减少,发到手的薪水也只剩底薪了,到后面,眼看底薪也要保不住了,好多人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递出辞职信,说穿了还是薪水问题,谁出来不是指望能赚点钱的呢。林泉也在犹豫要怎么办,家里人也有让她辞职的想法。我没什么办法,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况且上至老总下到餐饮经理,都在尽力安抚、挽留动摇的员工。锦丰说大不大,但解决我的吃住是完全没问题,而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没有任何悬念,我回答林泉的也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林泉和家里人商量的很久,才决定留下来。她不想像她姐姐那样去工厂,一天十几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又少,薪水倒是多了不少,可整个人一副见不到阳光、面色苍白的模样。她看的清,没有好身体,要钱还有什么用。
我艳羡林泉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去,多好。
J市毕竟是小城市,何况就是整个省也没多少人感染,情况非常乐观。从春天开始的流行疫情,到冬天已经没那么让人生畏了,锦丰的客源也慢慢恢复。走人容易,招人麻烦,我也就忙了起来。而这不是意外的意外,让我在忙碌了一个春节后,得到一次晋升机会,虽然是小小的领班,却是对我勤恳工作的一种肯定。
林泉还是在原地踏步,心里不爽,没有想法也不可能吧。用旁人的话说就是:陈正希比你还迟进来,就算是要提领班,也不该是她。的确,我从她那里学了很多东西,顾客故意找茬怎么办,对菜品不满意怎么做,怎么处理突发事件等等,可最后的晋升,却是我这样一个刚进来一年多的人。原来是上下班都一起走的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解释给林泉听,其实,我也很意外是这样的结果,这个活儿好处没比一般员工多多少,吃苦受累都要排在前头,做得不好,首当其冲,需要承担责任的就是自己。
一开始,大家总是会把难听话往我身上栽,八卦的时候长了,也就不会再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林泉住在套房里,人多嘴杂,总不免听到几句,她的脾气急,不满意就和人对着干,听到别人又把那件过去了半个月的事拿出来说嘴,本来想要捞袖子和人吵上一架的,又认为人家话里说的也算中肯,再去和人吵架就有点过分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脾气太急,和周围同事的关系并不能说非常和谐,上头怕也是考虑到她能不能服众这个问题。
可是,不能选别人么,非要选这个自己带出来的人么!可她从另一个角度看,觉得也是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她又有点这个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自得之感,同时又懊恼自己差劲。
我听她说起这些事时,已经过了好多年以后了。那时候,她已经完全不是她嘴巴说的这个样子了。
总算是在第n天以后,终于在我又一次和她打招呼时没有当我是透明的,头一扬,走在前面。我笑笑不说话,跟在后头下楼。我比林泉高出半个头,腿长,两步走到她身边,歪着头看她。林泉白眼一翻,“看什么看,不认识啊?”
“嗯,”我一本正经的回答,“生气的林泉是这个样子的,第一次见。”
“陈正希,别以为我是因为领班的事情生气,我那是,是——”
“——是生自己的气。”
“对。”
我点头,“我知道。”如果说刚开始林泉生气时为提领班的事,那之后就是如同她说的一样,更生自己的气。
林泉被说中心事,闷着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除了工作时一切正常,私下里我是个沉默的人,也是难为林泉能和我这样的一个人相处愉快。
朋友之间,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知道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值得相处,升职事件过去后,林泉没觉得我不可以继续相处下去,我更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朋友。比爱情可靠的不是亲情,是友情。除了友情,你的朋友不会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别的,而亲情会想要你听从她们的意见,甚至是执行她们的想法、计划,会逼得你走投无路,毫无办法。
说开后,我们似乎比以前更要好了,有些人就是事多,人家关系不好她有话说,关系好了她还是有话说,好在还知道顾忌林泉的性子,倒也没过分。
夏天来了,我觉得自己该添置一些衣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