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难”所指为何。
「父皇,东方侯虽自辩全是他一人所为,但那伪皇宫的建筑已证明其党羽众多,根据儿臣所知,恐怕连欲仙帮教众也参与其中,若不详加调查——」
「既然皇弟都说是他一人做的,那就算是他一人做的就好了。那些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收手的机会吧。」
「但是、父皇——」
「还有什么问题吗,驸马?」
冯素贞的神情瞬间闪过各种思虑。皇帝的暗示很明显了,这次派她去妙州只是要藉她的手除掉东方侯而已,其它人、尤其是欲仙帮,并不在需要除去的对象内。如果冯素贞继续追查这件事,定会惹皇帝相当不高兴。
「绍民愚昧,行事冲动莽撞,还望父皇严加训责。」冯素贞又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礼。「父皇宅心仁厚,实是我朝人民之福,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不耐烦的神色在这番言论下恢复了喜悦。「民儿,你还年轻哪。好了,一天下来也累了,看你连衣服都还没换下,想必也没回过府。」
冯素贞低头看看自己,惭愧回答:「是,儿臣告退。」
「——别太放纵天香,时候到了就把她带回来。」皇帝的眼睛混浊却又透着敏锐。「相信驸马应该掌握公主的去向吧,朕可是、把女儿托付给你了,千万别让朕失望。」
「……是,儿臣明白。」
冯素贞平平板板地应着,随即退出御书房。直到进了花园,她才敢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走吧,公主,跟喜欢的男人走得越远越好——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
「呦~我道是哪位官人如此兴致,不怕夜露风寒地在御花园望月赏花呢,这一看,不就是我们国色天香的驸马爷吗?」
讥讽的声音,尖尖细细地,像太监宦官常有的生理现象。
「国师,在此时此处相见,您也甚为风雅呢。」冯素贞皮笑rou不地应着:「绍民还以为是哪名公公这么晚了还为主子奉茶斟水,正想开口慰劳,却没想到哪有什么公公、竟是国师大人呢!」
「你——」
「唉,瞧绍民这耳力也不知道怎么着,尽把仙人当乞丐、杜鹃啼叫却成了乌鸦响,失敬失敬,还望国师海涵,切莫责怪啊。」
冯素贞拉哩拉杂地扯着,就是不让对方说话。
「状元公不仅生就一张女人似的脸,连小嘴儿也如女人般厉害呢。」只有两个人,国师也不顾虚伪的礼节,露出Yin狠愤恨的面容。「对了,听说在合县出现个挺像天香公主的人,还把老夫的帮众打得落花流水,但这实在不可能——所以,驸马应该不会反对老夫处置她吧?」
冯素贞那笑容也真是优雅,一点弧度也没改变,一丝颤抖也没出现。气高清骨、艳红如血的身姿,如世界永不凋零之花,耀眼无比、华美非常地掠夺黑夜。
「对欲仙帮帮众不敬也就是对皇上不敬,绍民怎会反对国师教训那名无礼之徒?」绝美的笑意衬托出冷冽黑眸,柔雅的脸部线条竟也能勾勒成一触即发的强悍。「那么、绍民得先回府了…日前才为一只孔雀清完毒,现在身上还留着那毒的残源,要是因为担心公主安危过甚而突然发作起来,绍民可无法担待。」
「驸马吉人天相,一些小毒小痛哪伤得了你?」国师硬是扯出扭曲的微笑,明白天香公主的毒已被治愈,也明白眼前的人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国师没有听清楚绍民的话呢……」冯素贞的微笑清雅平淡,嗓音和缓温柔。「我是怕伤了你。」
驸马邸,冯素贞换了平日惯穿的淡黄色长袍,独自站在房前的池塘边。秋风瑟瑟激起湖面涟漪,她凝神望了一会儿,觉得那湖就跟现在的自己一样,只想平静却总无法得。
「去通知一剑飘红,赶快带公主离开合县。」
「是,驸马。」
冯素贞还是望着月之投影的池塘,后方之人在传来轻微的应答后迅速消失,方才的生气犹如春季残梦,留下来的依然仅有梦醒之人的孤独。
「公主啊公主,我能为你做的事也只有这样了,剩下的幸福请你跟喜欢的男子一起追寻吧,莫要回来。」她喃喃念道,祈祷着,盼望着,这愿望实现的可能。
「千千万万、莫要回来了,天香。」
***
市集上,俊伟的冷面男子听到轻唤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眼角余光审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驸马爷有令,请你带天香公主尽速离开合县。」
发自群众里,轻易地被嬉闹吵杂的交易声掩饰了来源。虽然从声音大小可以探撤到那人自刚才就跟着自己的脚步而保持同样的距离,但无法确实地分辨出究竟是谁发出的声音。
一剑飘红沉默地点了头。
不需要询问原因,也不用知道理由,只要来自于那名驸马的安排,必定就是为了天香最好的将来。这个认知,建立在好几次与冯绍民的交错中。
一剑飘红牵马来到天香身边,「闻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