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英凛线条。「老人家可是指那欲仙帮?」
「不仅如此、不仅如此啊。人走了,心不会走,人分开了,心也不离不弃,总归还是要回来的,你也总归要回去。」
老人家指向西北方,那京城皇宫之处。
「…我跟兆廷已是无可能之事了。刘倩姑娘待他情深意重,一个相爷千金一个今科榜眼,他们会有许多平稳的未来,我又怎能破坏?而朝廷的事情…」
若说不担忧是假的。在已知有群贼人对皇上和我朝虎视眈眈的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能当作毫无此事,自私地隐迹庙堂退往乡野。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个女儿身,站在天子脚下越近,她可能伤害到的人只会越多。
「一个帝王之女一个举世状元,不也是天造地设千古绝配?」
「老人家…」冯素贞带着几丝疑惑,亦有几分恼怒。「您不是不知道素贞的身份,又何苦如此嘲笑呢?」
老乞婆摇了摇头,眼角竟也流露出些微愁绪。「Yin阳为生死,Yin阳为男女,生死既能跨越,男女又岂是阻隔?孩子,流水虽无情,但落花未必亦无意啊。」
「您是说……」
冯素贞的嘴楞楞地开合几次,却接不下任何话语。老人家的暗示十分清楚,难道天香对她…?沉默良久,鸦雀无声的空气中彷佛有人动了根手指就能划破。
「那么、公主的离开,果然是最正确的事。」
嗓音昂扬,铿锵有力地不似昨夜还深陷rou体苦痛的人。冯素贞望着窗外灿烂的朝阳,衷心希望那样一个无拘无束的天真公主能得到她无能为力创造的幸福。如此一来,或许在某个崩灭的将来回首过去时,冯素贞能无愧地告诉自己选择了一条对的路。
***
下午,冯素贞前去树林拜别老父亲。
父亲昔日为了减低王爷的疑心,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只能空有一身理想而在妙州毫无建树。现在,身为女儿的自己却告诉他,想要将皇上的心志自居心叵测的逆贼手中导正回来。
对于这句话,冯素贞只感觉自负得可笑。她踏入朝廷宦海已有一段时日,尔虞我诈的官场文化也学了不少,深刻明白就算仗持这区区文武涉略,在京城重地怕也是举步维艰。若是没有刘承相的多次相助,冯绍民这官岂能平稳地当到现在?
皇帝不正,臣子人民亦无所措其手足。除去一个欲仙帮,将来还会有无数的欲仙帮,难道真要一辈子女扮男装因出将入相而永生假凤虚凰?面对这个警告,冯素贞不禁跪了下来,朝父亲连磕三次头。她舌尖满是苦涩,于是吐露出的话语也显得凄凉无比。
「女儿不孝。」
没有任何解释,也无法向父亲保证,冯素贞间接地承认这个看不到尽头的未来将有可能发生。到那个时候,自己面对父亲还是只能说这句:女儿不孝。
过了许久,父亲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我明白,现在的朝廷比我更需要你。」
低着头的冯素贞紧咬牙,眼泪掉落入土,像春雨滋露了一片枯树红壤。前任的冯知府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冯素贞直到夜晚还是跪在树林中没有起身。她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走而放松地嚎啕大哭,那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就连独自一人时也只是咬着下唇无声掉泪,这已是冯素贞能
允许自己的最大放纵了。
收拾起狼狈的心情,冯素贞又朝父亲离开的方向深深作揖,之后才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暂时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的评论,就是倚楼的动力!!亲,读文开心,祝你幸福每一天!!~\(^ω^)/~
☆、第 17 章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一连串的折腾了,杏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缠着冯素贞,要驸马爷去寻找失踪的公主。
虽然她总是应着好好、已经派人去找了——而实际上冯素贞也确实派了几个探子去追踪公主的去处。也不怕一剑飘红会察觉,在有个确定的落脚处之前,她必须时时关注公主的安危。
在一剑飘红眼中,她这个说要放手又纠缠不休的驸马实在很讨厌吧。但…总之,不出意外的话,杏儿是不会再见到她们那位爱啃甘蔗调皮捣蛋的天香公主了。
虽然公主总三天两头跑得不见人影,但杏儿还是知道这次不同以往,公主不是出去闲晃而是真的走了,就这么离开她们了。更有甚者,这个冷淡的驸马爷还一副毫不关心公主下落的样子,整天不是窝在书房内看书写公文,不然就是在庭院中悠闲地舞剑弹琴,惹得一票经过的仆人总要为这人间飞仙的绝景啧啧称奇。
真是无情地使人气绝!杏儿已能体会为何公主老骂状元公是臭驸马,三不五时就耐不住想给他一顿甘蔗伺候的心情了。于是杏儿开始罢工,宁愿在府邸做着普通下人的粗活,死也不愿去做替驸马倒茶这类的轻松工作。
而冯素贞也由着她去,一个人倒乐得轻松,再让杏儿每天在耳边哭哭啼啼公主不知道哪里冻着了、哪边伤着了、吃不吃得饱什么的,她都要开始想象起那可怜的场景而心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