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打我父皇钦点的状元郎?!活得不耐烦了!敢情是从未吃过本公主的甘蔗!」
天香直率的气语拉回了一剑飘红的心思,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居然恍神了。
「是你要八府巡按张大人好好教训驸马的不忠——」一剑飘红顿了一下。「不过,那都是误会,你也不是有意真要伤他。」
「关我什么事?」天香疑惑地反问,但随即就刷白了一张脸。
确实是、隐约中记得撞见姓冯的那小子怀中躺了个女子,一副软玉温香送上门、才子尽情消受美人恩的色胚样。他好不快活而自己却气得要死,一怒之下似乎跟谁告状去了……
「是我告诉了父皇,父皇才下令要张大哥——」
头痛欲裂,天香因真相大受打击,一时之间泪水在眼眶内打转着,只稍眨个眼就会滴滴滚滚地落下来。是了,又想起一件事情了,闯进伪皇宫时看到冯绍民背上伤痕累累杖迹绵长,还以为是王公公那贼人下的毒手,但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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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公主,您要进去看望驸马吗?」
「我能……吗?」
老婆婆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来慈爱的紧,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古怪。
「当然可以,驸马在里面躺了多久,您就站在这里守了多久,现在驸马没事了,您也可以安心地与驸马道别了。」
「道……」
天香说不出话来,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在呼吸。为什么老乞婆能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身为公主与妻子的她要与驸马道别呢?又为什么本来该觉得理所当然的自己,现在却跃起一阵凄楚与迟疑?
她转过头,想要看看喜欢的剑哥哥。只要看到一剑飘红的脸,一定就会忆起过去总幻想能与他浪迹天涯的心情。却不巧,天香看到的只是男子那双晶亮了解的眼。
剑哥哥又了解什么呢?为什么他会了解、而自己却浑然无知?
「闻臭,你先进去看看驸马……无论如何,至少也得确定驸马的健康。」
天香一语不发地点点头。没错,纵使心里有千头万绪,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确保那个人健康无碍。
「公主,请不要触碰驸马的身体,一分一毫都不行。」
「为什么?」
「我为驸马扎了针正在逼毒,现在驸马的身体每一滴汗水都是毒素。」
「…我明白了。」心跳漏了一拍,天香再次凝重地点了头。
踏入房间,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冯绍民平稳在床,他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肌肤不是先前的苍白而是烫红如柴火燃烧。天香拉了椅子坐在床前,深深地看了她的驸马一会儿。
「呐、我说姓冯的,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别害本公主被父皇禁足一年。」
虽然想表现出恶狠狠的凶样,但声音却柔得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天香用着不符合女子的姿态率性地翘起二郎腿,手肘撑住膝盖掌心托着下巴,另一手自然地把玩甘蔗。
她看着冯绍民额头上的汗珠轻滑过飞扬入鬓的眉尾,最后沿着黑发的太阳xue弧线悄悄地流入发丝里,心中涌起的莫名sao动让手中把玩的甘蔗更是来回不停,如书生的文雅折扇在五指间飞舞回旋。
不让手头有点事情做,她怕会逆了老乞婆的忠告,伸手擦掉驸马脸庞与额头的汗水。
无奈地叹了口气,天香继续说道:「你这人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一上任出差就遇到东方侯和王公公这两个强敌,我看啊、八成是你平日总爱气本公主的报应,好歹本公主也是天子的女儿呢,天也容不得你的无礼嘛!」
话语停了下来,因为注意到冯绍民紧紧地皱起眉头。
「好哇,连在梦中你也想反驳本公主是吗?醒来后有你一顿好受了,看本公主的甘蔗不打得你求饶叫姑nainai本公主就跟你姓冯!」
骂着骂着,心头却一沉。天香扬起苦笑,声音变得干哑不少。
「算了,反正都嫁给你了,早就跟你一样姓冯的。」
她翩翩起身,一反平时豪迈粗率的举止,鹅黄色的群摆微微摇曳,柔情万千。伫立在床头的天香脸色平静,双眼却无声无息地积起水光。最后,她大大地吸了好几口气,硬是将不知因何而生的泪水吞回去。
「冯绍民,你今日的搭救我不会忘的,来日有缘定当报答。」她弯下腰,隔着薄纱般的距离,凑在驸马的耳边轻声低喃:「我要跟剑哥哥走了…你好生修养,不要找我。」
走出房门,廊外已经没有老乞婆与一剑飘红的身影,只剩下凉风格外寒冷,啪啪地拍打着池边花圃,把好几朵开得艳丽灿烂的花儿都打落了池塘中。天香楞楞地看着落花,想起那句流水无情的人生讥笑。
流水既然无情,落花何为君坠,谁知皇室姻缘,仅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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