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城她是要守,但守不守得住于她无碍,最多是搭上性命,秦国内乱,秦国命途如何,她亦不关心。
只是,太多人死去了。
只是为了这天下一统吗?只是为了个人的野心吗?个人的死亡于这战争的洪流中就如此微不足道吗?
她想:秦穿,你说战争的意义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于我来说,此刻,战争意味着什么呢?我开始在乎人命了,在乎这个世道是否乱,在乎为君者如何,甚至希望有个和平的盛世。
而睦轻痕此刻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嗜血,让年景容心惊。
睦轻痕移开年景容的手,问:“怎么?”
“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你不知道以后怎么走,我会陪你走。”
成亲那一日,风和日丽。
睦轻痕已经不记得四年前嫁给年兮夜时的情景了。那时候满心的抗拒,已经对未来的恐惧。那时候像是一个木偶,被牵制着被控制着。她只记得红盖头下满眼的红,满腹的饥饿与满心的无能为力。
而此刻她被同一双手牵着,那双手温暖,并没有很有力,却让人心存依靠。
她看不见前方,却拥有着前方。
夫妻交拜的时候,她听见年景容轻轻说:“睦沐,你开心吗?”
然而,却在送入洞房之前,听见了戏月对年景容说:“少爷,此生无缘……”声音戛然而止,却没有听到下文。顿了许久,才听见戏月又说:“祝你和她白头偕老。”
这一次,她并没有等很久,但她被年景容掀开盖头那一刻,险些想要落泪。她们喝了合卺酒,了却了四年前的遗憾。
睦轻痕把自己的喜袍解下,看着年景容目不转睛的样子。她也不说话,把外袍全解开,只留下白色的内衫。年景容噙着笑,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夫人就这般心急?”
睦轻痕却把喜袍塞到年景容的怀里,说:“把衣服脱了,穿上这个。”
年景容有些意外,但亦只说:“夫人,莫要开为夫的玩笑。”
睦轻痕站在年景容面前,俯视着看着她,挑了挑年景容的下巴,说:“我想看。所以,你,穿不穿?”
年景容抱着喜袍,也没有什么动作,睦轻痕便把年景容的衣服给解了,把喜冠脱下,说:“夫君,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着女装的样子了。还是夫君身为女子,就没有想过着红袍嫁良人?”
年景容顺从的让睦轻痕动作。睦轻痕想了想,也不顾年景容的惊异,把她的亵衣亦解了,把那裹胸扯掉,吻了吻,嘟囔着说:“都那么小了。”抬起头,却看见年景容脸红了,她笑了笑,帮年景容把喜袍穿好,说:“你闭上眼睛。我帮你梳头。”
“很小的时候,我听娘亲说过‘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可是没有儿孙满堂,你后悔吗?”
“我不需要。”睦轻痕放下梳子,给年景容戴上凤冠。
年景容闭着眼睛,说:“睦沐,我不习惯穿女装了。”
“你很美。”睦轻痕笑着说,“睁开眼,看着我。”
年景容依言,长长的睫毛轻抖,那明眸如星,似有些不好意思,年景容微微把头偏了偏。睦轻痕说:“倒是第一次见年姑娘不好意思。”
年景容半恼的看着睦轻痕,在这暖烛温香下,不见狠色,倒添了几分风情。或许是那红烛又或许是那满屋的红色,映得年景容白皙的脸色多了几分胭脂红。她说:“说不定她们会来闹洞房呢,等下来了,你叫我如何是好?”
“我命人拦着了。”睦轻痕笑,“谁也阻不了我娶妻。”说罢便把年景容推倒在床上。
年景容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只好说:“是我娶你。”
睦轻痕好整以暇的看着年景容,感她此刻容颜美如画,都说成亲之日是女子最美之时,此言诚然不假。她却突然滞了一会,想:年景容为了她,此生都打算穿男装了么,明明第一次见她,是着女装的,如此看来,若不是为了她,年景容应不会心甘情愿一世都去装成一个男子的吧。
“景容。”睦轻痕小声喊。
“嗯?”
“在外,你是我的夫君。若无外人,我是你的妻,你亦是我的妻子,可好?”睦轻痕抱住年景容,两人一同侧了身,年景容笑了说好。睦轻痕说:“你知道你有多美吗?我都舍不得让你再穿男子服饰了。”
“夫人,你这般说,是想要我的身子吗?”
睦轻痕尚没有想到这一层,听见年景容这般说,却红了脸,想反驳却只是急了,道:“你,你,你怎么讲这般直白,不害臊。”
年景容眨了眨眼睛,说:“不久前也不知道是谁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
“那就如你所愿。”睦轻痕也不迟疑,开始把年景容那刚穿上的喜袍褪去,年景容睁着眼,凝着睦轻痕,见她抿着嘴认真的样子煞是可爱,却有些笨手笨脚的,又现了几分羞与恼。
只是褪去衣物随手扔下床,睦轻痕却不急了,见着那旧痕满布的身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