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下药作甚?”言罢,把自己那杯喝掉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布包,他打开,竟是冒着热气的包子,他递到睦轻痕面前,轻声说:“一直没吃东西饿了吧,先吃了,酒喝不喝也罢。”见睦轻痕还在迟疑,年兮夜又说:“快吃快吃,吃完我告诉你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睦轻痕接过包子,也是饿极了,虽是受着年兮夜的注视,也习惯了小口小口的吃着,却也是三两下便解决了那热腾腾的包子。年兮夜见她吃完了,未被面具遮住的嘴角荡起了一弯笑容,他说:“好吃吧,我偷偷从厨房偷来的,我说这礼俗也真是的,竟然要新娘饿着肚子。”见睦轻痕不语,怔怔的看着自己,年兮夜便说:“喂,你是不是很害怕我要对你做什么?”
睦轻痕低声说:“难道你会放过我?”
“我说过,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所以,你放心,你很安全,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你可以安心的去睡觉,我连床都不上。所以,你现在可以把你手中的匕首收起来了。”年兮夜仿佛看穿一切,淡淡的说。
而睦轻痕是吃惊的,她不知道年兮夜从哪里看出了她手中的匕首,也更加疑惑年兮夜为什么要娶她了,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年兮夜依旧站着,低头看着坐在喜床上的莲子和百合,觉得有些讽刺。他没有回答睦轻痕的问题,只是说:“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杀我,你先考虑好后果。首先,如果你成功杀了我,你现在没有武功,你出不去,你必死。或许更惨的,你长得还不赖,我的属下可没我那么好说话,说不定……你知道的,军营里最缺就是女人,我不碰你,不代表他们不碰。其次,就算你侥幸逃出去了,没有我的解药,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内力,你可以想想你还能做什么。最后,做我的妻,但我会放你走的。”
许久,睦轻痕问:“多久?”
“反正不会是一生。”
“说了等于没说。”睦轻痕挑了挑眉,不高兴的看着年兮夜。
“三年内。”年兮夜转过头,看着昏黄的房间,说:“如果还没到三年,我死了,你当然也就可以走了,你就当你,没有嫁过我。反正,我娶的也不叫睦轻痕。”
睦轻痕不解年兮夜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她想杀年兮夜,但却没想过他会轻易死去,这种想法很矛盾,让睦轻痕自己也纠结不已。于是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坐在床边,看着大红的窗帘和喜庆的被褥,说:“我不喜欢红的,能换吗?”
“明儿吧,我叫人换。”年兮夜笑了笑,他坐在凳子上,又趴了趴桌子,觉得有点桌子硬了,他想:今晚肯定睡不好。
睦轻痕见他趴在桌上,看起来是打算趴着将就一夜了。年兮夜见夜深了,便问:“可要睡了?我灭灯了,你尽管放心睡,我不会做采花贼。”
听罢,睦轻痕躺在床上,软软的,她没有睡过这种床,她不是容易睡着的人,灯灭了却依旧有月光洒进来。她看见年兮夜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却了无睡意,翻了翻身子。过了许久,她听见年兮夜换了个姿势,似乎也是没睡着的样子,她便开口问:“喂,以后你都这样睡?”
“夫人你懂不懂礼数,不叫夫君就算了,还连个称呼都没有。”年兮夜却是懒懒的,含糊的答她“卧房和书房是连着的,等今夜过去了,我就在书房加一张塌,我睡那儿,早晨再从卧房出去。”
睦轻痕感到脸上有些烫,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年兮夜才算妥当,夫君她是决计不会叫的,在私下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年兮夜看起来也不会多计较,只是若是在人前又该叫什么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好,却又睡不着,却听见年兮夜起身向她走来的声音,她一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年兮夜低声说:“我突然想到,房外可是有人守着的,我俩那么安静,可不像在行房事,不如你叫唤几声,也好让人知道为夫不是无能?”
睦轻痕哪里听过如此露骨的言语,她满脸通红,憋着道“你无能不无能关我何事,我才不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更何况,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需要别人知道。”
“喔?”年兮夜拖长了声音,轻笑了一声,说:“夫妻之间的事情,这里可没有第三个人,你是承认你是我的妻了?”
“年兮夜,你占我便宜!”睦轻痕怒而坐起,仰视着站着的年兮夜,月色透进窗户,在银色面具上有点反光,她看见年兮夜更甚的笑意,听见他说:“别恼了,早些睡吧,我怕你太紧张睡不着而已,如果不是太晚了,我还想给你泡壶安神茶,只是现在不好出去了。”
心突然就不恼了,睦轻痕看着年兮夜有点发愣,她永远不知道这个人面具下的表情,就如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问:“为什么,你连睡觉都戴着面具。真好笑,我嫁了一个人,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年兮夜愣了愣,却说:“不如,你给我亲一口,我就给你看。”
睦轻痕翻了个白眼,却发现黑暗中年兮夜应该看不见,于是她说:“登徒浪子,衣冠禽兽,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