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肯定是闵仙柔授意的,这呆子必是受过调查过关了。既如此,自己是否应该去求求闵仙柔,让这呆子到自己的身边?闵仙柔不是也让自己选个安全的人在身边吗?思前想后了三天,还是跨进了清漪宫。果不其然,闵仙柔是痛快答应了,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这呆子改名为范莺,还特别提醒说是黄莺的莺。这又是为什么,虽不能理解,可照做是没错的。
抬眼又看了这呆子,专注的眼神让自己心中发烫。想当初为了让皇后的身份不成为阻碍,自己可是费尽了心机。虽将老实人调入到延福宫,却还要夜夜装作小宫女与之幽会。只是个普通人,谁能抗住“皇后”这个头衔所带来的压力,可不能将即将到嘴的鸭子给吓飞了。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表明身份呢?瞒着总是个隐患,万一有人捅了出去,碍于颜面,皇上和闵仙柔可不会保着自己和这呆子的。最好是能让这人成为贴身宫女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在延福宫还是自己说的算,做到这点并不难。最终难办的还是皇后的名分。实在想不出好主意,只好再次踏进清漪宫,得来的竟是“色/诱”这两个字。咬咬牙跺跺脚,心一横,也罢,俗语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自己也得下点血本才是。腊月一过便到了元宵,这夜,在个不起眼的小偏殿,自己终于享受到了大婚前被那些教习嬷嬷教了很多遍的床笫之欢。现在想想自然好笑,别人做这事或是情不自禁或是新婚之夜,只有自己是谋划着将自己送出去了,羞煞人也。可是看到这呆子拿着落红的锦帕又是心疼又是柔情看着自己时,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所以毫不犹豫说出身份时自己的心是坦荡的,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果然这个呆子立刻僵硬成了山顶上千万年的岩石,不过所幸呆子没逃跑也没吓得腿软。不过后来自己才从这呆子口中了解到,当时这人压根就吓得失了反应,也是,这人要是真的镇定自若,那肯定是先行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别有居心之人。当然那夜漫长的等待也让自己心焦,如果这人不能和自己一心,哪怕忍着心伤,恐怕也要永绝后患了。最后还是自己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出言让这呆子快走从此再不相见,这才让这呆子有了反应,傻傻得只说了一句话,生死在一起。激将法真的有用,就这一句已经让自己放心了。
董姝韵的心又稍稍荡漾起来,她主动一些,今晚定也会是热情似火,这呆子对自己可没抵抗力。以前对于这呆子和那出去的宫女的过往,她还是有些在意。后来又想,在这深宫中找个真心待自己的是多不容易,还在乎那些干嘛。想透了,心胸就跟着开阔了,这些时日她过得真心快乐,那烦人的桃苒、梅苒早被她撵得远远,延福宫再也没人让自己碍眼,此时不享乐更待何时。缓缓站起,轻解衣带,眼眸一闪,不过三招,这呆子就上钩了,瞧这痴痴傻傻的模样真让人又好笑又满足。
才要往罗帐里去,一声“皇上驾到”的高呼犹如天雷般将两人震醒。二人慌忙要去找外袍套上,殿门却被猛地打开,皇上径直走到了凤床边坐下,脸色却是很平静,这让董姝韵放了一半的心,忙悄然拉着身边人跪下叩首。
湛凞命章固去外面守着,只留下子端伺候,然后漫不经心打量着董姝韵身边的人。虽然跪着,但看出身量似乎不错,至于样貌,这宫女低着头也看不清,想来能进宫的也应该不差。不过她还是好奇,命令道:“抬起头。”这宫女愣了神,被董姝韵捅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湛凞一见不由有点感慨,竟然长得一副忠良样,尤其那双眼睛,透出的质朴和纯善让人顿时心生好感。怪不得能让董姝韵一头栽进去。她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昌——”宫女又被捅了一下,才慌忙道:“范莺,黄莺鸟的莺。”
湛凞笑了,这明显是闵仙柔借机提醒她当年范四巧和黄莺儿的事。杀这二人她不后悔,只是心中多少有点疙瘩。本来这世上如她一般爱慕女子的女子就几乎没有,她何尝不希望天下间能多一些像她一样的女子?而范黄这么痴情的一对却被她杀了,叫她如何不遗憾。仙仙正是拿一点打动自己,也好借着董姝韵和这宫女的事来抚平自己的遗憾。她暗叹一声,冷淡道:“朕知道皇贵妃的意思,说,你的真名。”前一句是对董姝韵说的,后一句问得是那宫女。
那宫女也实在,不假思索道:“回皇上,奴婢叫昌福。”
“好名字。”湛凞笑得自然,“皇后你也敢染指?朕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的胆有多大。”
“不干皇后的事,是奴婢,奴婢愿受一切责罚。”昌福拼命地叩头,很快就让额头流出了血。当初要了董姝韵的清白让她既感动又愧疚,可皇后的身份突然压了上来,她确实吓得恍惚了,甚至一度想逃,她虽然以人为善,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生活了这么些年,也不会真的是个什么也不知的傻子,她已经是踏上了不归路。不过在那句“再不相见”的刺激下,她终于反应过来,反正在宫内宫外已经是孑然一身,这么美好的书儿再失去了,她还有什么盼头,如果真的东窗事发,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一死,能和书儿做对鬼鸳鸯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旦想定,她再不犹豫,。其后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