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更要抱紧董氏团结一心了,这真是遂了董桦的愿。”
闵仙柔命人拾起奏折,娇笑道,“你这皇帝才坐多久?别的不见长,倒是脾气越发暴躁了。昨晚上手就将子端的额头打破,那可是你的心腹。做皇帝这日子长着呢,你这样气,迟早生出病来。你身子一垮,我们母女怎么办?教人欺负去?”
湛凞长舒一口气,“我也不是要生气,你是不知道那些个混账子在外面造谣你我的中伤之语是多么不堪。”
都说伴君如伴虎,为什么?还不是皇帝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独尊之人。没有制约说一不二,时日一久,又不是圣贤善于恪己,那骨子里的随心所欲自然显现,这可是人之通病,脾气能不大吗。闵仙柔明白不能由着湛凞的性子,闹出岔子是小,气坏身子是大。自己得要引导着凞凞顺了心意才是。她故意略有失望道:“这些个宵小就能让你这样生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真正的强者,谈笑间樯橹便灰飞烟灭。无能之人才会乱发脾气呢。”
湛凞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皇帝做上瘾,唯我独尊的感觉越发膨胀,这可不是好苗头。幸好有仙仙在旁不时提点。她颇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撒娇道:“还不是都怪你。明明在人群中安排好一切,却隐而不发。早些间鼓动百姓对付那些死士,我早将他们杀了,还用受那等窝囊气?”
闵仙柔知道她这就算是认错了,也有不再多说,顺着她的话题笑道:“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比百姓好愚弄。开始就鼓动百姓,人为Cao纵太过明显。不过就是贡院考生闹事,百姓突然间群起攻击,说出去谁信?反而于我们的名声不利。等你稳定了局势,民心所向,这时再鼓动百姓,顺理成章。而且对你而言,这也是个绝佳的展示机会,真龙天子的威严尊贵必会折服天下士子之心。我的凞凞果然是最厉害的。”
湛凞得意起来,“那是当然。这些个宵小我还不放在眼里。”她复又拿起奏折,笑道:“我是皇帝,岂能容他们摆布。我早想好了,听着啊。河间府谋害钦差一案,经刑部左侍郎马志洁、大理寺卿孙达理共审后,上折请朕定于元廷及胡、彭、方三人谋反之罪,诛连九族。刑狱诉讼乃天下公正之源,朕岂可草率勾诀。胡、彭、方三人乃当地士绅,颇有名望,然其是非不分糊涂至极。受jian人蒙蔽,犯下滔天大罪。其行可诛,其意可怜。然官令民听,也是实情。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也以仁义教化万民,岂能行前晋之暴政,无改过自新之机会?判胡、彭、方三人终身流放,没其家产。于元廷罪大恶极,按律当祸及九族。然一人犯错,于旁族何干!朕思量再三,实在不忍,故而仅判罪魁于元廷凌迟处死,于氏一族十五岁及其以上男丁斩立决,其余家眷一同流放。”说完,她甚是自我赞赏,说道:“明儿在朝堂上这样说如何?”
闵仙柔真心地点头笑道:“这样最好,既让人知道马志洁和孙达理的狠心,又显出你的宽仁,那些富商大户也会放下心来离弃董氏。经此一案,董氏党羽中定会有人心生凄然,再不会合心一处了。只是董氏死党又会说处罚太轻不合律法,必定要闹上一番。”她知道湛凞会如何解决,故意这么说就是好让爱人信心大涨。
湛凞狡黠一笑,“我只用一句话便能堵住他们的嘴。你等着瞧吧。”
次日朝堂上,果然如预料一般,孙达理言辞激烈,甚至说出了“律法不严,国将不国”的重言,叫人看着好像他是大端朝第一忠臣般。
湛凞等他说完,只淡淡说了句,“孙大人就这么想让他们九族尽诛?”
孙达理还没意识到什么,董桦却反应过来,赶紧给孙达理使了个眼色。孙达理一惊,马上闭嘴,很快也明白了,暗自懊悔,光顾着算计皇上,竟没有顾及自己人的心。用人家时怎样拉拢都可,弃之时竟要诛人家九族,不让人心寒才怪。他是董桦的心腹,在别人眼里就是代表董桦。他这样一闹,以后谁还敢给董家卖命。
湛凞瞧见刑部、工部那些和董家走得近的官员个个面有哀恨之色,心中大是痛快,一甩袖子,自得地退朝了。其后的几日,湛凞故意称病不上朝,好教臣子们看着以为她是为于元廷一案的判决躲着董党。且不说她这边的日子过得舒心惬意,那董府上下却是一片愁云。
原来董桦在科举之事不如他意,心里总憋着一股子火气,老是觉得身上有些不适。前几日孙达理在朝堂上失言,让他顿觉不安。皇上大张旗鼓地彻查贡院闹事之人,自己的党羽本就心生惶恐,他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结果因孙达理的无心之失,党羽们又心生离异,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可孙达理是他的铁杆心腹,他怎能在这时再让人寒心。当晚他就命人以自己的名义邀党羽们过府一叙,没成想,那些大权在握的同僚们个个像是约定好的一般,以各种借口推脱不来。他是怒火攻心,当夜就一病不起。这下急坏了董平,却让董世杰轻松起来。
董家这位少公子一向自命风流,那“京城三杰”的名头也不是莫须有的。董桦对他抱有厚望,教育极其严苛,他也只能少有和些所谓的名士才俊来往。董桦一病,董平忙着照顾父亲,也没人再去约束他。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