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残存,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能让他们恢复保持生前最后一刻的状态,这在化目傀儡术里也算是一门绝学了。
有许多鬼魂在白纸屑的固定和显形下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朝着西北齐云府主殿的方向,伸着手臂,手指上造型迥异,似乎是在组成一个奇怪的手印。
那些鬼魂一字排开,全都是相同的动作,相同的方向,朝着主殿的门口,摆出那样的姿势,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龙皎月也上前看了看,沈望山站在那些鬼魂面前,只突然抬了手落在它的肩膀上,一点点的顺着它的手臂往手掌上抚去。
龙皎月也看着那个鬼魂,它的脸看不清五官,但明显张大的嘴在一片白茫茫的纸屑包裹下更是显得空洞,死前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那只手朝着主殿的方向,上面做了一个符印的手势,沈望山只轻轻的探了探它的手指轮廓,便凝了眉,只轻声疑惑道:“镇魔印?”
如如伸手也触了触那个鬼魂,只抬头说道:“是镇魔印,如如可以确定。”
此话一出,龙皎月和原重阳皆是一愣。
魔族?那一族的魔族能跑到这西北齐云府上来,还帮北陵城悄无声息的杀光了这整个府上的修道中人,还用一把大火将所有人烧的尸骨无存?
首先不说哪个魔族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就说北陵城一个孤苦无依的上门女婿,无权无势的,哪里能跟魔族扯上什么关系?
除了.........除了他是龙皎月的故人,要说龙庭世家的嫡小姐能认识那么两三个魔族,那倒是有可能。
原重阳显然知道她龙皎月和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果不其然的看向龙皎月,还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眼中一阵怀疑。
龙皎月连忙朝他翻了个白眼,密语传音道:“滚!”
沈望山倒是没看她,但如如和意意果断的将目光投向了龙皎月,四只大眼睛里一阵不怀好意。
沈望山看完最后一只鬼魂的手印,只头也不回的问道:“皎月,你所说的北陵城杀人的理由,是三小姐之死吗?”
龙皎月果断点头,当初沈望山来问之时,她除了隐瞒了魔尊和自己并非龙皎月本人之事,其余之事皆是全盘托出。尤其是对北陵城和三小姐那段苦命鸳鸯的曲折跌宕爱情故事,更是一句不漏的全讲了出来。
如今三小姐死了,再联系如今西北齐云府的惨案,也不难猜测出来北陵城灭门的原因和动机。北陵城早年在齐云府受过欺负,自己心上人又因为家主的冷酷无情而不幸落入湖中而亡,照北陵城那个将三小姐视为唯一的性子,他不报仇才怪了。
沈望山也不用回头便知道她是点了头,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一片被固定住的鬼魂,只低声道:“那本尊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北陵城一人亡爱之仇,他又何必屠了这一整个西北齐云府,这些死去的弟子,为何在生前最后一刻摆出来的又是镇魔印的手势?北陵城不过是一个小弟子,哪里又会有魔族为了他以身涉险,来这正道门派里的西北齐云府屠杀满门?再者,能有如此能力者,估计只有魔族时代的魔皇一族,天魔后裔才能做到吧?他哪里有机会认识如此人物?”
龙皎月一听这天魔一族直系后代,顿时心头一震,魔皇一族的头号人物,那不就是红眼病魔尊凌云霄和凌云霄他老爹凌苍天吗?
十来年前,凌苍天早就寂灭了,临死前只将满身魔力给封印在了渔村孤儿北陵城的身体里,但即便是北陵城突然爆发了这股魔力,在未有掌握控制魔气运转的方法之前,他也会因为rou体承载不起如此强大的魔力而自爆而亡,哪里来的机会去屠尽西北齐云府满门?
沈望山抬起手,一只手收回袖中。他转过头来,眼眶下一片青黛之色浓郁的化不开,只单手揉着眉心,有些疲倦的说道:“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啊?皎月,你同我说说,那个将北陵城托付给你的故人,叫什么名字?”
龙皎月心里一凉,却还是老老实实道:“北泽。”
这话哪里能说的谎?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北泽这个名字,她要是敢乱说,回去沈望山一打听,分分钟就能拆穿了她。
沈望山凝了眉,声音不觉的冷了些,只一字一句的问道:“北泽?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龙皎月只含糊答道:“不过是一个江湖道友的名字,早年有缘见过一面,并未深交。他的道法清浅,不值一提的。”
沈望山看她眼神低垂,像是不愿提起,只转了话头,再往前去,看旁边余下的鬼魂。
原重阳走到她旁边来,只冷冷的鄙夷道:“看来你又是在睁眼说瞎话。”
龙皎月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睁眼说瞎话,你信不信本菊苣回去给小公举闭眼讲你的坏话?
那纸鸢飞舞,围着原重阳和龙皎月周围,牢牢的隔开了外面的Yin风阵阵。沈望山却已经踏出了这个纸鸢圈子中,只朝前走去,挨个挨个的检查这些鬼魂的姿势和手里的阵法。
如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