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ye体浇灌着干燥的地面,发出滋滋的声音,老天居然连酒都不让她喝吗!西枣尖叫着想把脚下还在涓涓流淌着黄色ye体的啤酒罐子狠狠地踢走,可惜一个跌跄,易拉罐纹丝不动,她自己却重重摔落于地,手腕火辣辣的痛疼感让西枣又像三岁孩童一样哭了,嚎啕大哭,毫无形象。
可是,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延续了不到一分钟,哭声恰然而止。
她到底在做什么,深夜马戏团里的小丑在表演节目吗?
吸气,呼气,继续,吸气,呼气,直到西枣终于做到了低声抽泣,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地重新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那只受伤的手,在西枣朦胧的眼睛里变成两只,三只,四只手,西枣觉得自己是不是手里拿了一只万花筒,可万花筒在哪里,她左顾右盼却没有找到,好像手腕在流血,西枣摸到了手臂上黏糊糊的ye体,她在想啊,或许,等她的血流干了,苏夕就会来了。
西枣安静了,手也不疼了,但她还是能触摸到伤口的shi意,她心满意足,她会等,只要她的血还在流,苏夕就一定会来的。
呵,会来的。
时间是不是停滞了,为什么周围还是黑的,为什么天上还有月亮,太阳呢,清晨呢!西枣不知道她等了多久,她已经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她的脚麻到丧失了知觉,就连手腕上的伤口,她也摸不到血ye流动的痕迹,因为它已经结痂了。
不行,她不甘心,最后一次,真的这是她最后一次,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西枣拖着麻木发抖的身子,跪在地上,寻找那只她不知摔哪去的手机,昏花的眼睛看不清地面,西枣只能眯着眼胡乱的摸索,当西枣费劲的找到那只手机的时候,她将失而复得的手机抱着胸口,重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手机还能用,只是屏幕被摔得支离破碎。
西枣花了十多分钟只为在破碎的屏幕上找到那个人的号码,她的大脑已经不清醒了,就连她的手指都在发颤,好几次,她差一点握不稳手里手机,让手机再次跌落。她想记起那个人的手机号码,这样她就不用在碎裂的屏幕上费劲的翻找冗长的通讯录,可是她当机的脑子不允许她进行Jing密的思考,不过还好,还好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号码,她颤颤巍巍的用手点了点屏幕,她没有将手机放在耳朵旁,因为她不敢听见那个即将播报的声音。
但,这次,电话通了,接通了!
紧绷的神经,强制清醒的知觉瞬间崩塌,身体的所有的感官好像发生了紊乱,她甚至听到了周围莫名其妙的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没等手机那头的人发声,西枣就哭了,她低头朝手机大喊道。
“你为什么还不来!我还在这里,我还在街心花园这里等你啊!”
手机那头好像有人叫她的名字,可巨大的耳鸣让她听不清那头的声音,她也不想听,她不想听见苏夕那些可笑的解释,她肯定又是在解释。
“你是觉得我离不开你吗!可你……你不记得了吗……我当年离开过……离开过,知道我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吗……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希望,以前,你选择大山,现在,你选择周黍,我呢,我在哪里,你说啊!我在哪里!好啊,既然从来就没有选择过我,为什么还要拉着我,拉着我当你的备胎是吗!啊……对啊!我就是一个可笑的备胎,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你的玩偶,你玩腻了,你不想要了,就把我扔在一边,每一次都是你有需要了,才会想起我,你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可你呢,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敢向你要求什么吗,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会觉得这是负担,也不是害怕你会夹在我和周黍左右为难,而是因为我害怕失望!那些我对你仅有的几次请求,你都从来没有为我做过,每一次你都会失约,苏夕,今天你再不来,就是第三次了,最后这一次,你再不来,真的,真的我就不等你了!”
所有的呐喊用尽了西枣全部的力气,西枣喊得声音都沙哑了,可终究她的控诉只能白白浪费掉,因为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自动关机了,
手机早已没电。
西枣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抹干脸上的泪水,随手将没用的手机扔进草丛里,可随即她又急忙转身跪在草地上把扔掉的手机重新摸索出来,然后紧紧握在手里,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通来电从无用的手机里响起似的。
西枣将头再一次埋在膝盖里,把扭曲的脸紧紧贴在膝盖上,她不想嘲笑自己苍凉的幻想,一次又一次无望的幻想。
没有人会来,她,不会来了。
只是,西枣错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直到某一个时刻的到来,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她的名字。
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了吗?
她没有抬头,因为她不相信。
可,下一刻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让西枣干涸的眼睛再度落泪。
苏夕,她,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