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的一众“少爷”“公主”都会住在不远处的将拆不拆的欣佳苑,破败灰暗的拆迁楼,水泥糊成的楼道布满腥臊气味的不明ye体,但每一个房间都会被他的主人Jing心装扮成截然不同拆迁楼的,格格不入又自成规律的模样。所有少爷和公主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特意找人打造出来的,硕大的橱柜里,摆放着他们的战利品:鳄鱼皮包包,手表,钻石……他们每天都要在一众奢侈品里选择廉价又不掉价的胸针或者耳饰戴在身上,挣取源源不断的债务和钱财。
即使家里摆放着一款限量级几千万的包包,他们依旧贫穷,就像他们偶然路过再也不想见到的熟人,或是老同学,与往日面对金主客人满嘴跑火车不同的,唯一的真话,他们依旧如内心枯涸难平的贫穷。
而花过雁是个怪兽,他的房间就像破败的拆迁楼一样,里面唯一能装饰他自己的镜子,还是上一个主人留下来的,此刻布满灰尘,朦胧的镜面照出继任主人Yin鸷的脸。
“xxx特么长那么高什么?!长得高就算了镜子还安得那么高,我特么照个屁啊!不照了!!!”
花过雁跳下矮凳子,气呼呼地将他刚打了不久,喜欢到不行的手工矮凳踢到一边,大拇指被粗糙工艺露出的钉子头刮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Cao!”
这几天花过雁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此时更是烦躁到了极点,他一把将小凳子扔出窗外,前几分钟他还坐在小凳子上吃饭来着。
“Cao特么的那个臭傻逼!差点给我砸头上了!!!”楼下传来男人粗狂的怒吼。
花过雁不甘示弱地回嘴:“爹砸的就是你!我不让你毕恭毕敬的给我双手捧上来你爹的宝座就不错了!”
楼下的男人瞬间不说话了,上次他故意在花过雁家门口撒尿,险些被小矮子给砸掉一颗门牙,现在还一直晃呢。
不知道花过雁哪来的消息,竟然把他骗妹妹借裸贷的债主给找来了!害得他不得不把积攒不多的钱财全部还了债!
夜总会里所有跟花过雁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吐着蛇信子随时咬人一口的毒蛇。上次他把客人给Cao了一顿,晨间服务的公主看到客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衫,布满已经灰暗了的血渍,差点吓破了胆。就连闻讯赶来的主管也是。
结果客人非但没有追究,扭头又屁颠屁颠地来了,不久之后他就排不上号了。
不过最近,花过雁的心情格外的差,估计是那位客人……
乐于折磨年纪小心气又高的小鸭子,有不少刚入夜总会少爷群里的小男孩被折磨得屁股开花,半死不活地送去医院忍受二次耻辱。
不过哪位客人开出的酬劳是真的很高,不然主管也不能任由对方胡作非为,如果不是还要吃这碗饭,他都想试一试了!
想必花过雁那个叫花子不会拒绝这份好差事,他前些天看到主管找他商量被拒绝后,花过雁一脸认真思索的傻逼样。
花过雁现在刚入行一年不到,刚赚到一笔钱扭头就给一个死人重新置办了一块墓地。听说先前的墓地被原主的儿子醉酒给掘坟了。而花过雁依旧像他刚来的时候一样身无分文,他身边好像有个无底洞,一直一直,无烬地吞噬他的欲望,花过雁还一脸享受没钱,甘愿不断挣钱的穷酸样。
半夜里花过雁悠哉悠哉地拎着他的晚饭,拖拉着凉拖往家走,嘴里叼着同事给他尝鲜玩的水果电子烟,抽一次烟头就会模拟真烟攒聚起火花来。
但花过雁从来都不抽烟,或许是过于惜命,每次路过在休息室里抽烟的同事,他都会毫不掩饰地捂着鼻子走过。
一辆银灰色法拉利Roma在他不远处的街路上慢悠悠地跟着他,不急不慢,仿佛在盘丝结网等待猎物的猎手蜘蛛。
花过雁叹口气,将吃剩的饭盒放在花坛里,啾啾啾的逗猫,很快附近几只灰扑扑的流浪猫试探着,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只布偶猫,每次花过雁都会给它开小灶,在一众猫抢盒饭狼吞虎咽时,悄悄塞给它一根宠物专用无盐火腿肠。
但花过雁并不想摸它,招虱子很麻烦,又很脏。
“你想要吗?我可以送你一只。”一个宛如小提琴优雅性感的,知性姐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任何男人听到都会不由自主地酥化了半边身子。
“不要,没钱养。”花过雁站起身,扭头与背后的女人相视而笑道。
一身宝蓝色吊带紧身裙紧紧贴合在玲珑曼妙的身躯上,红唇美艳的脸让这身价值不菲的点钻衣裙成为奢侈的陪衬草。
“你真好看。”花过雁毫不遮掩对眼前过于惊艳的漂亮女人的赞美之情,即使眼前名为杨泉的人被他拒绝过,并半夜尾随他五六天,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吗?谢谢,你长得跟我弟弟很像。”
“那杨小姐的弟弟就不如你了,是个大众脸啊。”
杨泉挽发轻笑起来,纤长的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睛盯了他一会,“我又觉得不像了。”
葱白喷香的素手搭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