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林屿为什么过年不回去。
他羞涩摸头笑了笑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万一回去你又突然回来就见不到面了。
我说,来日方长。
他却撇下嘴角,说度日如年。
这样纯情的boy我还真是头次遇见,于是主动靠近他,揪着他胸口衬衫边角,有些撒娇似的说: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林屿自然的握住我的手,又觉得不够,干脆把我整个人包裹在怀里,我的头顶只与他的肩膀平行,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他圈起来,箍得我脑袋涨乎乎的。
他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来回摩挲,声音暗哑的说:三年了,我关注你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实现了心愿!
我挣开他的拥抱,仰头好奇地盯着他问:我们以前从来没聊过啊!
他说,从我开始在酒吧驻唱时就关注到我,没想到居然有我的微信。他还观察到,有个香港人和另外四个男人每天都来捧场,而且掐着我上台的时间才来。
他说最爱听我唱《情难枕》,我隐隐有了些印象,却不知是谁总在落幕时点这首歌。
我有些错愕,林屿的耐心比我想象中更强,整整两年半都不找我说一句话。
林屿的耐心还体现在生活中各方面,在我们相处一个月后,我让他从学校宿舍搬到我的房子里同居。
第一夜,我们平静的躺着,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蒙头睡觉。
第二夜,我们安静地躺着,勾着对方滚烫的手指艰难地睡觉。
第三夜,我摸上他的胸膛,侧躺盯着他不停吞咽的喉结睡觉。
第四夜,我像只八爪鱼把手脚搭在他身上,他还是不为所动。
第五夜,他说要跟导师出差去,当晚就得走,就匆匆订了票飞到外省。
我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到无边的寒夜要吞噬我。
原来,当一个人逐渐到达安全区后,很难再心无旁骛地穿越荆棘。
他出差一周我夜夜难眠,在焦虑中把自己折磨病了,终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他叫我再忍忍。
我心里无故生起了怨气。
第十三个夜晚,他请假飞回来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我顶着鸡窝头去开门,他一瞬错愕,迅速伸手抵住我要关上的门。
我怨气冲天地瞪着他,气他不管不顾丢下工作,气他不打招呼就回来,可到底是软躺在他怀里笑着哭,叮嘱他以后不能为了情爱不顾学业。
林屿口头答应得很好,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以我为先,奖学金都用来给我了养生品。让我彻底沦陷在他温柔里还是要谈及那日,他和我散步回来途径一家工地时,一工人扛了几根钢筋与我们擦肩而过,后面晃悠悠的钢筋差点戳到我的眼睛,是林屿眼疾手快捂着我的眼睛拽了我一把才没戳到。
但回家后我才发现,他的手背被划伤很大两块,渗出的血迹黏在伤口上发乌。
看着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责备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一定很疼。
他却笑嘻嘻地说:哪个男人身上不留点疤?比起你受伤,我更愿意留道有男人味的疤!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减轻我的负疚感。因为他比一般男孩子更重视形象,每天收拾整洁,即使不喜欢宠物,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送了我一只丑萌的巴哥犬,还每天Jing心照料。
除了每周末两天他要回校外的租房,其余时间不是在导师公司就是在我这,腻歪到每顿饭都会牵着我的手。
他对我的体贴入微,一度动摇了来找我借宿的老同学的本心唯金钱论的左婧媛。
可是再倾心的完美恋爱最后都逃不过悲伤的结局。
林屿让我萌生结婚想法的初始,同时也滑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他向父母报告了我们之间的情况,却遭到全族强烈反对。
我躺在阳台沙发椅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一遍遍单曲循环《almost lover》,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shi满衣襟。
从恋情公开那日开始,我似乎眼泪变多了,对未来感到迷茫。
我的男粉丝也开始疯狂地攻击我,其中也不乏追他无果的学妹以及他的前任年长他六岁的姐姐。
有天他并不像往常那样把手机借给我蹲厕所,其实我们都明白,我在例行查岗而已。
大概是太了解他了,我没有生气,拿着自己的手机去卫生间消灭星星,可玩到一半时听到了关门声。
我试着喊了他一声,外面寂静无声。
他一定是出去了,我莫名感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收拾完冲出去找他。
楼下,我看到他和一个身高和我相差无几的长发女孩在争执什么,那女孩拽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林屿却冷着脸甩开她。
我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相互拉扯,保安啜了一口茶,隔着眼镜片问我:那个女的你认识吗?好像经常来找你男朋友。
我的心揪紧,故作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