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行!”
淳纾彦一个人喊得比十个人惨,从偏殿的客房被袖宁一直扯到泽玉殿大门口,用了驴力气扒着门框不撒手,袖宁怕掐着他疼,和匆匆赶来的挽黥一左一右“温柔”地架着淳纾彦送进了门。
“你们这些仙尊!上仙!怎么用这种手段!强迫我一个o……一个弱小无力之人!”淳纾彦急得就差一口咬在俩人身上了,嘴里碎碎念控诉着暴行,眼睛气得通红。
三个人扭着吵着,在大殿内争执不下,直到殿内人开了口。
“挽黥,袖宁,放开。”林沢聿……啊不,泽玉仙尊把手中的豪笔放下,温声训斥,“他言之有理,你们二人这样行径,太不像样子。”
淳纾彦抬头,这才发现殿内除了泽玉仙尊,侧面还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袖宁前几天带他见过的小沅,另一个淳纾彦还是第一次见,泽玉仙尊座下三弟子,叫沈珏,和挽黥一样死人脸,一副收租收债的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
袖宁还是一脸笑嘻嘻,撒开淳纾彦的胳膊,拍了拍挽黥,俩人一起走到另一边站着,宽敞的大殿中间就剩淳纾彦一个人。淳纾彦本来还想借势撒泼打滚地闹,左右突然都没人了,瞬间没了底气,缩着脖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谁都没先说话,淳纾彦吓得手心直冒汗。
泽玉仙尊终于开口了,“听袖宁说,你并不想入本座门下?”
淳纾彦没抬头,闷着脑袋嗯了一声。
“可有缘由?”
“……我不是乾元。”淳纾彦慢吞吞地说。
“你对信香敏感。”泽玉仙尊顿了顿,“且你也有信香……”
“……我不是乾元。”淳纾彦打断了他,一点也不给这个仙尊面子。他头也不抬,没办法,他看这人顶着一张林沢聿的脸就难受,不如不看。
袖宁和小沅在旁边急得想抽他脑袋,挽黥一如既往板着脸,反而是沈珏一改冷色,好奇地看了过来。
泽玉仙尊良久不语,才道:“你孤身落难,可有亲人?”
淳纾彦摇头。
“本座算过,你将成年,最迟一个月,第一次情期就要到了,你身子虚弱,信香不稳,可曾考量过用什么法子挨过去?就不怕生命危险?”
淳纾彦一张脸憋得通红,心想可不就是因为发情期要到了,才得赶紧离你们这alpha窝越远越好。
在他原来的世界,omega可以在社会中享有自由,发情期已经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有伴侣的omega可以选择同房或者临时标记,没有伴侣也可以靠几针抑制剂暂时解决问题。但在这里,似乎只有很原始的办法,躲起来自己熬,或者找个乾元标记他两个选择,淳纾彦可不想选后者。
而且他一旦发情了,这里有四只乾元都会受影响,对omega来说太危险。
淳纾彦虽然从小大大咧咧,但一向脸皮子薄,直勾勾五道视线打得他脸要滴出血来,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泽玉仙尊又是一阵沉默,袖宁犹豫了下,才轻声劝道:“小家伙,仙尊认为你情况有危,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怕,放出信香给仙尊瞧瞧吧,仙尊是要救你。”
妈的,这五个人快把他从山顶上盯到山底下了。淳纾彦抬眼偷摸扫了扫,底下四个人眼神探究,连泽玉仙尊似乎也确有其意,迎上淳纾彦的视线回以颔首。
淳纾彦能感觉出来自己的信息素和腺体不太对劲,一听这几人直戳到点子上——他信息素有问题,甚至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几个关键字一出来,淳纾彦脑子就已经半待机了。
事到如今就算这几个人是唬他的,淳纾彦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曾经因腺体出问题而丧命的例子比比皆是。这点毋庸置疑,腺体是人的第二颗心脏,他不能不重视。
他闭了闭眼,又咬了咬牙,抬手慢慢撕下后颈贴了好几天的信息素阻隔贴。
一直以来淳纾彦常备的都是一次性阻隔贴,一张效用只能维持一到两天。淳纾彦身上这张早没用了,最近几天总是溢出些味道,挡不住什么信息素,只闷得后脖子疼,还贴着只图个心安。
不过他没想到撕开阻隔贴一角的瞬间,尽管他已经可以敛着信息素了,还是能瞬间闻到从自己后颈散出来的浓烈的甜腻气味,他清楚地意识到信息素过量了,脸色一变,赶紧把阻隔贴按回去,尽量收起溢出的信息素。
但阻隔贴撕开就已经过性,淳纾彦闻着自己身上控制不住飘散开的气味,面色如纸地抬起头向几个人看去。
妖冶的玫瑰香,夹杂着清冽的酒气很快飘散开来,腻人的香气中夹杂着荔枝的甜味儿,给这坛佳酿更添甘美,一时间,整片殿内满是旖旎香气。
除了小沅和泽玉仙尊,其他三个人皆是和淳纾彦一样脸色一变,小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仰起头好奇地闻着弥漫的甜香,沉醉地闻了一会儿才发现殿内的情况不太对劲。
未免太安静了……?
逐渐,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被凌乱压抑的低喘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