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仓促不说,这可是耀王的婚事,宫里Cao办, 要准备的事情多着呢。
平头百姓们当然不知道,为了能赶上这个最近的好日子,皇后娘娘这两个月在宫中忙得脚不沾地, 但下聘这事, 陆陵天却表示了不用她Cao心, 他自有分寸。
皇后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勉强,陆陵天这门亲本就特殊,既然他自己有想法,皇后便让自己去办了。
而今日下聘, 陆陵天亲自到了永昌侯府, 可以说是给足了侯府的面子。
永昌侯本是没指望着耀王亲自来的, 现下见了差点没乐得牙不见眼, 心里只道这门亲事虽然内里有隐情, 但只要沈念筱没真的出嫁,耀王又如此上心,他白赚得不少同僚的巴结羡慕,何乐不为?
将陆陵天迎进府里,永昌侯笑道:“殿下亲自前来,如此看重筱儿,当真是筱儿的福气啊。”
相比永昌侯的笑脸,陆陵天面上却神情一贯的冷淡,眼里甚至还敛着一丝讥嘲。
他进屋坐下,让随行的竹一将聘礼的礼单递了过去。
永昌侯府的管家赶忙接过给了自家侯爷和夫人过目,于是就见永昌侯和赵氏眉开眼笑地翻开礼单,看着看着,面上的笑却渐渐的僵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侯府门口,陆陵天带来的唱礼官也正在高声唱礼。
在大启,下聘时唱不唱礼单全看男方的意思,有些下聘备的礼重,自然会请唱礼官将重要物件儿在姑娘家门口都念出来,以示对姑娘的重视,大家自然以为耀王也是如此意思。
聘礼一箱箱往侯府里抬,唱礼官一件件念,围观的大家伙听着热热闹闹的,起初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慢慢的,有些见多识广的压低声音与旁人窃窃私语起来。
“耀王殿下这聘礼……备的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我听着不是挺好的么,感觉好些珍奇玩意儿呢。”
“这你定就听左了,你再仔细听听,榴花绿翠玉执壶,不是榴花翡翠玉执壶,绿翠可是比翡翠低了两三等的东西,再听,这个是海棠墨釉双耳套杯,不是海棠黑釉,墨釉比黑釉又差了个两三等。”
经这人一说,大家纷纷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好像还真是如此!
器物材质的细微之分便可决定品质高低,礼单里的东西乍一听都是贵重之物,不懂行的百姓听了可能都察不出区别。
再接着往下听,便能发现接下来不管是器物还是其他,均是此种情况,都是一字之差的凡品,倒也不是说本身有多差,但怪就怪在,一字之差的极品,耀王府都是有的。
早前耀王在北境征战之时频传捷报,皇上赏了不少东西去耀王府,有些确实是极品,大家自然都有所耳闻,像这榴花翡翠玉执壶,耀王府就有两个。
这下看出门道的人自然会嘀咕,耀王殿下对永昌侯下的这聘,怎么好像有点微妙呢?
外头人能看出的事,永昌侯和赵氏这种见惯了好东西的怎会看不出,他们越看这礼单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
耀王府那么些个好东西,给他们家下聘的却都是同类次几等的凡品,这可比直接给些寻常物件儿要让人难受多了。
陆陵天坐在上首,睥睨这两人一眼,突然勾唇冷冷的笑了一下:“怎么?看侯爷和侯夫人这面色,是不满意本王准备的聘礼么。”
最后话落的尾音往下渐沉,不是个疑问,而像是什么警告。
永昌侯捏着礼单的手一紧,听着耀王这问话的语气,再大的不满都得咽进肚里,他赶紧轻咳一声调整好僵硬的脸,生生挤出个笑:“怎、怎么会呢,王爷准备的聘礼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陆陵天轻飘飘地看向永昌侯,意味不明说了一句:“侯爷满意便好。”
说完他又看赵氏:“怎么不见沈小姐出来,是不想见本王?”
赵氏顶着陆陵天沉沉压迫的目光,背后都要冒出一层冷汗,干巴巴地僵笑一声:“自然不是,筱儿、筱儿未知晓王爷今日会来,正在梳妆呢,我这就去带她过来。”
实际上今日是沈念筱满身抗拒死活不愿出来见人。
匆匆离开正厅,赵氏在回后院的路上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去玉琼苑,而是抬脚去了泰方院。
耀王刚刚的模样连她瞧着都要胆寒几分,更别说沈念筱了,反正早前与他几次见面的都是沈梨,这次也让沈梨顶上吧。
泰芳院老夫人听了赵氏的意思,捻着手中的珠串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们既然要让阿梨替嫁,便是对她有亏,平日里和该要待她好些,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莫说我没有提醒过JSG你。”
老夫人的意思再明显不多,赵氏脸上不好看,但没等她开口,老夫人又摆摆手:“罢了,秦嬷嬷,将人带过去吧。”
侯府今日有什么事她自然之道,老夫人虽然深居泰芳院已不太出门,但对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却了如指掌。
赵氏现在匆匆忙忙过来,脸色也沉着,定是前院发生了什么,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