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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信用一晚的时间将京中如今的情况与陆陵天说了,包括几个势力较大的世家和朝中一些重臣之间的远近亲疏关系。
最后他喝了一口茶,舒了口气:“如今朝堂还算稳固,父皇贤明,几位重臣也能力出众能替他解忧,世家权利比你走时已经削弱很多,朝中之事你无需担心。”
“父皇此次还是希望你回京后也能将Jing力放在武将这头,虽然在你之后父皇重新重视起武将的培养,但到底重文轻武了那么些年,需要堂哥你多费心了。”
“嗯。”陆陵天没什么波澜的应了一声,突然冷声问道,“四皇子最近很安分?”
陆怀信意味不明的轻轻笑了一下:“四皇弟现在确实很安分,看起来很有个闲散王爷的样子。”
只是当年东宫尚未定主时他可不是这样的调性。
听了陆怀信的话,陆陵天轻点桌沿不置可否,屋内烛火微微跳动了一下,夜已深了。
这边兄弟两人今晚的谈话终于结束,旁边已经进入瞌睡半晚上的韩叙被竹一摇醒了。
竹一:“少将军,醒醒,该回府了。”
韩叙睡眼惺忪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看向皇室两兄弟,然后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十分不讲究的打了个哈欠:“说完了?那殿下我们走吧。”
他一生只爱练兵,对朝堂文官们的这些弯弯绕绕实在是不太感兴趣,这两人的谈话对他来说太催眠了忍都忍不住。
临走前他还给陆陵天招手:“哥,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又要进宫了,洗尘宴还有的应付呢。”
陆怀信好笑的看着还困的东倒西歪的韩叙,笑着让人把他架走:“重山,你还是先应付自己吧。”
看着二人一起离开,陆陵天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
他看着天边一轮皓月,一双眸子如夜下深海,明天洗尘宴他确实有些事要提。
第5章
翌日傍晚,酉初刚至永昌侯便入了宫,今夜皇上要在宫内设宴为耀王接风洗尘。
京都里三品以上侯爵及朝臣均要入宫,但这个宫宴与平日有些区别的地方在于不用带着府上家眷。
据说这是耀王特意向皇上提及的,女眷入宫虽会更热闹,但也总会更麻烦些,还会有诸多约束,且耀王是个狠绝干脆又冷淡的性子,似乎不喜太聒噪的场合,原本是连这次宫宴都想拒绝了,只是皇上不允,说什么也要摆来替他洗尘。
沈念筱刚刚与赵氏一起送了永昌侯出府,看着她爹坐上马车,她到底还是没有拿着耀王的传言去求证,昨日她已经问过母亲,却得到了另一个回答。
赵氏说让她打消对耀王起的那点心思,自己再替她物色其他合适成婚的人选,至于耀王的身子……
想起当时母亲那惊讶的神色,沈念筱心里也有数了,她娘应是从爹那听了什么话,但并不知这前因后果。
沈念筱也觉得可惜了,昨日从母亲院里出来,回想耀王入城时在马上的丰姿还有些怅然若失,耀王妃这个位置原本是极好的,如今倒成烫手山芋了。
沈梨从老夫人的泰芳院抄完经书出来时恰巧看见沈念筱走在前头的背影,JSG看方向刚刚是从前院回来的。
一般后院女眷为了避嫌,轻易是不会去前院的,沈梨想起永昌侯今日要入宫赴宴,想必沈念筱是去送了,至于其中缘由,她没心思去多想,左右也不关她的事。
回到自己的院里,沈梨简单洗漱过后便翻出她床头那个宝贝的盒子,从里面抽了两封信出来,坐到软榻上慢慢看。
她偶尔无事时便喜欢翻看过去长云哥哥寄给她的信,他的字遒劲好看,自带一种利落的风骨,沈梨很喜欢。
今夜外头的风小了许多,天渐渐黑下来后小院安静的听不见什么声响。
这院里原本下人就少,桃枝也知道她家小姐喜静,晚上的时候除非沈梨唤她,不然也很少进屋里来。
当明月高悬时,屋内烛光微闪,沈梨不知不觉歪在榻上睡着了。
她的手边落着一页信纸,细白的指尖堪堪点在信尾落款的“长云”二字之上。
陆陵天在沸满盈天的觥筹交错中放下金盏的酒杯,突然抬眼望向中庭一角种的几株梨树。
现下还不是梨花开的季节,光秃秃的枝丫显得有些萧索,但陆陵天却不知在想什么,看了良久。
陆怀信坐在他身旁,见状也往他视线的方向跟着瞥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凑过去低声问了一句:“堂哥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陵天敛眸,兀自又倒了一杯酒,简单应道。
陆怀信眯了眯眼睛,不对劲,他堂哥很不对劲。
难道真的是他们兄弟俩太久没见,他已经不了解堂哥了?陆怀信正琢磨着找个时间问问韩叙在北境这些年陆陵天的情况,下一刻便听见丝竹乐停,坐在上首龙椅上的父皇朗笑几声,又给陆陵天另赐了一壶美酒。
康帝五十来岁的模样,虽人入中年但依然面貌英俊,Jing神矍铄似是壮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