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拉过应辞的手,拿出帕子,轻柔地擦着应辞的手:“作甚要去碰脏东西。”
贤王闻言,冷笑一声:“呵,脏东西。安郡王也无需自命清高,你与我有何区别。我设计构陷,确实别有用心,可安郡王难道就纯粹的很吗?那时接了人回去,却又弃之伤之,要我说,安郡王甚至不如本王,至少本王是真心喜爱她。”
爱她,便要不惜一切,搭上整个应家也在所不惜。
贤王说完,又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
应辞皱眉,她不想再听贤王的胡言乱语。
拿出带来的绳子,送贤王上路。
她说过,她定要手刃仇敌。
习武之后,应辞的力气与一个普通的男子也相差不多,让贤王断气,绰绰有余。
随着绳子一点点勒紧,贤王的身体开始抽搐,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至死,都看着应辞的脸,嘴角还有诡异的笑容。
死在应辞手里,死而无憾。
景元三年,贤王畏罪自缢于牢中。
同三年前应家一样,帝王判了死刑的人,没有人会细究,牢狱里为何会有绳子出现。
只出了牢狱,应辞还有些郁郁寡欢,她不明白,贤王的爱到底从何而来,荒唐的很,她从前甚至没有见过贤王,贤王竟会因此构陷应家。
温庭似是看出了应辞的郁闷。
他的手包着应辞的手,缓声道:“你可知这位前太子为何没有争过烨帝?便是因为荒·yIn,贤王虽然出身苏家,但贤王那时的名声并不好。苏家乃世家大族,对太子的要求极为严格,物极必反,造就贤王扭曲疯魔的个性。”
所以俞泓煊对于念珠的爱慕,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不想压抑了年少心性。少年情动情有可原,他可以成全,只以后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便不是他能管的了。
后来贤王夺嫡失败,苏家放弃了对贤王*T 的高压培养,贤王的恶劣个性才有所收敛,但也只是表面而已,这样多年,早已根深蒂固,重欲荒yIn之人,看到应辞,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应辞所承受的,皆是媚骨带来的无妄之灾。但此间曲折,自此都不必知晓。
飞雪迎春。
新岁之际,京中传出一则消息,安郡王府要娶王妃了,正是从前流言中的主角应家之女。
孤女嫁虚王,也算般配。没有官职的闲散王爷,没有兵权的将门之后,百姓喜闻乐见,官员皆大欢喜,没人真的会去在意。
可当应家还有一子存活于世的消息出来后,京中的茶楼又是热闹了一阵子。
正月十三,镇守北域的戍边将军林耀返京,多年戍边有功,此次回京是面见圣上,接受封赏。后来查明身份,林耀便是应家长子应煦,袭忠义侯爵位。
应辞知道消息的时候,满心震惊。她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林耀将军,竟真的是她哥。
岐山那年,本是要待应家之事结束后,便去亲自接回兄长。可人算不如天算,应家亡覆,她还接兄长回来做什么,不如再不联系,让兄长以别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也不必承受亡族之痛。
应煦回府的那日,兄妹二人相拥而泣。
应煦拍着应辞的后背:“阿辞,受苦了。”
他虽然还未恢复记忆,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太多,当年那个娇柔的妹妹,不知承受了多少,才到了今日。
他的心疼得在滴血。
应煦归来,应辞从此有了娘家。如今边地平和,并无战事,应煦特禀圣上,要在京中停留半年,送妹出嫁,皇帝允。
纳征之日,老夫人亲自去了应府,神采奕奕。
那时她便说过,应辞要明媒正娶进王府,经历这许多事,总算到了这一步。
接待老夫人的是林铁头夫妇。
此次应煦回京,将林铁头夫妇都带回了京中,应家府里暂无长辈,便由林铁头夫妇代劳。
其实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只是走个流程。老夫人又是在边地多年,与林铁头夫妇一见如故,聊得十分和畅,将吉日定了下来。
应煦不能久居京城,婚期定在四月之后。
送走老夫人后,应辞与应煦坐在一处喝茶。
应煦道:“这个温庭,在岐山时便自称为你的夫君,却原来连议亲都未议。”
应辞笑了笑:“哥哥勿怪,事急从权,那时我实在不宜暴露身份。”
应煦点了点头,打趣道:“还没嫁过去,就这样维护他。”
嘴上打趣,心中却是明白的很。他知道当时的情况特殊,也知道温庭对应辞的心意。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就连调他去云啸军,也是温庭的安排。温庭对应家,已是倾尽其力。把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他很放心。
应辞不理应煦,抿了口茶道:“哥,那日大夫看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应煦回来后,便找了大夫看他的失忆之症,谭大夫也来看过,说是已是经年之*T 疾,不易恢复,不过配合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