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火?交哪门子的火啊?”梁山莫名其妙的看着胤祺问到,胤祺也没时间解释,直拿起梁山一直抱着的那把横刀便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原先空空如也的中军大帐,不断有将军们往这赶,传令的先头兵喘匀了气便被费扬古追问情况如何。
“回将军,前方昭莫多已然交战。硕岱将军将噶尔丹部引入早先埋伏好的密林深处,鸟枪、子母炮先头就打了个措手不及,噶尔丹部伤亡惨重,只是战斗力倒还是凶猛的很。”士兵深深喘上一口气,又拿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个干净。
费扬古将军听了这话立刻拍了桌子,道:“好!咱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此时不活捉了噶尔丹更待何时?近卫亲兵都随我冲至昭莫多,断了噶尔丹的后路!”
“是!将军!”都是当兵的汉子,早便对费扬古将军安排他们留在此处驻守大营有所不满,如今得了号令能上战场同准噶尔部刀对刀来枪对枪,自然一个个是伸直了脖子嗷嗷直叫。
胤祺被这声音,震得脑仁疼,直拍了殷化行的肩膀,吼着喊道:“我今儿这觉实不是就补对了?”
“五阿哥算您运气好!”殷化行爽朗一笑,只与胤祺出了门点兵去了。
这一切都是尘埃落定,只等着夜幕降临,他们泅水度过怒曲河了。
如果说白日里的漠上草原还温暖的让胤祺想脱了铠甲外套,只穿着一件长衫躺在草地上睡觉。那夜晚的漠上草原只让胤祺恨不得裹两床被子再出门!更别说还要下怒曲河这冰凉的喝水了。
胤祺抖着身上那二两rou,卸了最外头的铠甲只着一层软甲,将头上的辫子饶缠在脖子上,又伸了手将冰凉的河水一捧捧的浇在了自己身上,等适应了水温这才嘴里咬着匕首下了水。他缓缓划着水,生怕声音大了让对岸的守军有所察觉。
在前的殷化行口中也咬着一把匕首,回过头看着胤祺还不忘口齿不清的问问她怎么样,冻的还受不受得住。
胤祺只咬着嘴里这把寒铁,小心的缩着舌头,唯恐自己一个哆嗦把舌头割了,哪里还有心思同殷化行说什么有的没的。
第66章 满脸是血
夜幕遮蔽了头顶上的光亮,乌云更是将清亮的月光都蒙的严严实实,苍穹星斗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却抵不上噶尔丹大营里的一堆柴火燃烧得来的大。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的天色不好,噶尔丹的营地里早早便点着了火把,一片光亮胜如白昼。
胤祺等人顺利游到了怒曲河的对岸,他微微抬手拿掉了嘴中一直咬着的匕首,他浑身冻的冰凉,但这也好过充满铁锈味的舌头,一直小心翼翼抵着刀背如今早便麻得没有感觉了。
一旁的殷化行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臣还以为五阿哥有多英勇多从容,如今看来还是知道害怕知道紧张的。”殷化行话毕轻声笑着,胤祺本还想反驳他几句只是舌头与嘴却都不由他做主了。
他们趴在水草密集处等待着最后的时机,岸边站岗的士兵倒也并不十分敬职敬责,一边喝着酒一边还和身旁的几人聊着天,全然没有他们大清那些个条条框框的军纪军规。当然了,蒙古汉子酒量好,在这寒夜里喝个两三口只是为了暖暖身子罢了,哪里能醉?
胤祺挑了眉微微伸头,趁其不备观察了一下大营中的大致情况,见中军大帐倒也安静便看了一眼殷化行后转头对着自己的亲兵护卫长苏赫巴鲁说道:“准备动手吧!”
苏赫巴鲁猛地点头,只见他右手举起匕首连带着身后众人一字排开一个个皆是举起匕首悄默声的爬上了岸,动作十分迅速那蒙古弯刀割了咽喉再收起来拢共不过几秒钟。
那营地上的士兵一口浊酒刚进了喉,还没下到胃里却已然被人用弯刀割了喉咙,那酒混着鲜红的血ye复又流落大地。
见摆在明面上的障碍被清除后,胤祺与殷化行也上了岸,泡在水里太久的衣衫哗啦啦的水直往下倒,胤祺潦草挤干了下摆却越发觉得身上被shi冷的衣衫贴紧了肌肤反而更难受,心中不禁暗自叹气就他这小身板明日活着回去也不免风寒一场。
胤祺拿起掉落在草地上的酒袋,想也不想先灌了个满,一口下去顺着喉咙便流进了胃里,那浊酒闻着倒没什么可进了他那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吃的胃里却烧的火辣辣的疼。胤祺忍着劲儿,甩了甩头,抹干净脸上的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殷化行也不看他,直接拿了酒袋去,便道:“五阿哥还是年轻,酒量不济啊!”
“说这个……”胤祺轻笑一声,又言:“赶明儿赢了这场仗,庆功酒有你喝的。”
说罢胤祺握紧了匕首,看着殷化行道:“咱们兵分两路我带着人去烧粮草补给,你带着人去捉阿奴可敦。将军英勇高义,必得活捉了这位阿奴娘子。”
应声,殷化行也抽出了匕首自言道:“您倒是会把苦差事交给我,放心吧!就听五阿哥的,怜香惜玉嘛!”
“别看轻了女人,这位阿奴娘子能稳坐可敦之位靠的可不只是美貌,草原之上阿奴可敦是最受尊重的,她赢来的尊重值得将军认真严肃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