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意见人不语,也知她心里复杂。这种话本不该她来说,但是她见这姑娘太苦了,这样杠下去迟早还是一身伤。
“适才范总管送来消息,”她岔开话题,“廖陌珠断了两颗牙,嘴角豁开一道口子。”
“她?”蔚茵噗嗤笑出声,当时只记得廖陌珠一脸血,平时的嚣张早就没有,像只将死的老鼠趴在那儿哼哼唧唧。
玉意也轻捂住嘴,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纤弱女子能这般,将寿恩宫掀了个底朝天:“娘子还笑的出来?”
蔚茵眼睛弯起,似乎许久没有这样畅快过:“她掉了两颗牙,这下连皇后的位子也丢了。”
“是这样。”玉意点头。
一国之后自然的体态端庄,姿仪典范,容貌可以平淡但绝不可以残缺。廖家适龄女儿只有廖陌珠,别的不是已经嫁了,就是几岁的女娃娃,眼看是不会再出一位皇后。
蔚茵后脑枕着桶沿,乌黑头发浸在水中:“廖陌珠此人心胸窄,怕是真有个妹妹的话,也不会相让吧?”
玉意脸上一僵,眸中黯淡下来,手紧紧攥起,指甲掐进rou中。
“姑姑?”蔚茵唤了声,见到玉意脸色很差,“你不舒服?”
玉意扯扯嘴角:“娘子先泡一会儿,奴婢去外面守着。”
说完,她走出了浴间。
方才玉意只说了廖陌珠的事,关于廖太后和寿恩宫的应该短日内无法定夺,毕竟是太后。
浴间静了,蔚茵脸上收了笑意,回想起傅元承同廖太后的对话。
当年廖太后生下双生子,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儿子的皇位,只能留一个,便将那瘦弱小儿子放弃。
“冬至?”蔚茵从水下抬手,张开手心,上面赫然躺着一颗墨玉珠。
这是在寿恩宫时,她捡起的一颗,听傅元承说这是西域高僧制成的锁魂珠,锁那小儿子的魂儿。
莹润的墨玉珠在她指尖转着,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浮现。冬至,是傅元承的双生兄弟。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冬至不能出现,一辈子锁在Yin暗地下,因为皇位只有一个,天子也只能有一个。
傅元承不会允许冬至的出现。
这个讯息令她震惊,连珠子从手里滑落都未曾察觉。
水面上落下一个人影,蔚茵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陛下?”
傅元承嗯了声,手掌摁上桶沿,随后就着蹲下:“还冷吗?”
四目相对,蔚茵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里,当即身子往里藏,只露着个脑袋在水面上。
“不冷,”她小声嗫嚅,垂眸避开对方视线,耳边呼呼发热,“陛下走路没有声音吗?”
“有什么好藏的?”傅元承被她提防的样子逗笑,“你有哪处是朕没见过的?”
适才稍紧的眉头舒展开,他微凉的指尖捏捏她的耳垂,就见到她耳下浮出薄绯,带着水渍越发娇艳。
蔚茵忍不住缩脖子,耳垂又麻又痒,躲开他的手。
轻轻水声,清淡花香,女子一双明眸水盈透彻,双颊泛着氤氲的桃粉,水中柔肩如玉。
傅元承眸光染深,自然记得夜间掌控手中的软玉温香。手指勾缠上她的发丝,任那些shi润染上自己。
蔚茵心中一惊,后背紧靠在桶壁上无有退处,紧抿着唇角,眼看他的手探进水中。
她僵在那儿不敢动,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肩头滑了一下,当即忍不住颤了下。与他的床榻间,总还是有些惧怕,他喜欢掌控她,每每,她总觉得自己会被生生折断,那种无处可逃翻滚的云雨,他咬着她的耳边叫她别怕,却又一点点卸走她的气力,力道加重。
她皱眉看他:“陛,陛下……”
“水凉了,出来罢。”傅元承淡淡道,随后收回沾shi的手指。
蔚茵一时怔住,缩在水里不动,稍稍侧着脸去瞅傅元承,眼中一层蒙蒙雾气。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她绝不会当着他的面来一副美人出浴图。
“出来罢,朕不看你。”傅元承站起,随后转身往屏风外走,不久就听见关门声。
浴间静了,蔚茵松口气,赶紧从水中出来,简单擦干身子套上衣裳。
收拾好,她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想着梳理头发。听见有点重的脚步声,抬眼看过去,见是傅元承又回来,手里攥着什么。
“朕这次走路有声音了吧?”傅元承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他从她手里拿过梳子,随后捞起一把微shi的发丝,半垂眼眸为她梳理。她的发丝很柔很顺,梳齿穿过轻轻理开,指尖也就沾上淡淡花香。
蔚茵坐着不动,试着头皮被轻刮着,比起那次他给她擦头,动作轻很多。难以想象,这就是那个冷戾帝王。
“坐上来。”傅元承在她耳边道了声。
蔚茵呼吸一滞,手心下意识攥紧,低头看看仅容一人休憩的躺椅,僵硬着将两条腿抬到椅面上。
他拉过她的脚腕放在自己腿上,随后撩起衬裙往上推到腿根,指尖落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