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骋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提着热水站在屋外,面对着微掩的木门,他闭上眼,能感受到屋内飘逸出来的shi热雾气——那是孜特克在屋内洗澡。
隔着门缝,能看见孜特克用小瓢从桶里盛水,从肩膀上往下浇。水珠从那脊背上滑下,在地上砸出涟漪。
孜特克的身体是健康的肤色,他的背部有着从前常年累月留下的鞭痕和棍痕,那些愈合了的伤疤被雾气模糊,徐羡骋被那雾气勾勒出的身躯所吸引。
——成年男人的身躯结实有力,肌rou随着孜特克的动作而起伏着,徐羡骋的眼神随着孜特克的动作而在那漂亮结实的身躯上游走着——他感觉口干舌燥,他幻想着此时此刻孜特克的模样,他无数次幻想过孜特克那rou感的胸口,多少个夜晚,他甚至借口做噩梦揉蹭那里,引得孜特克不由得颤抖。
徐羡骋推开了浴室门,他走近孜特克,不意外地看见对方慌乱的眼神,他的手抚上孜特克柔韧的腰部,意外地没有被对方拒绝,那儿被柔韧的肌rou裹挟着,他收了收孜特克小腹的手,一路慢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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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徐羡骋猛地惊醒,他试图坐稳,头却一下子撞上了坚硬的物什,他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又牵动了脸颊上的伤,疼得他不敢乱动,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昏睡在客栈的酒罐旁,徐羡骋想起自己之前大约是哭累了也跑累了,被凉风一吹,喝了点暖肚子的酒,便直接躺在酒罐堆里睡着了。
徐羡骋不禁懊恼起来——他在梦里才能和孜特克亲热亲热,却又因为自己太激动惊醒了。
——想到孜特克,他愣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沮丧起来。
他发现只要事情涉及到玛尔罕,他便容易不由自主地对着孜特克发脾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知道最好的方法是遮掩过去,不因为玛尔罕而与孜特克起冲突,他绝不希望孜特克因为这事讨厌他,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徐羡骋今天才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提出要和孜特克从gui兹逃走的人,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想到孜特克可能会离开自己,徐羡骋就难受得很,他希望把孜特克带到远远的地方,想把孜特克藏起来——他痛恨自己的软弱,但没有任何可以留住孜特克的办法,只能被动地等待孜特克选择去或者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介浮萍,失去了孜特克这个依靠,他将无处可去,一想到孜特克会离开自己,他便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像是被剐掉一般,空空落落,难受极了。
徐羡骋想得入迷,好半天才听见账房先生掀开帘子进来,对着他嚷道,“徐羡骋,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客人来了,你在这给我偷懒,还不快去!”
徐羡骋一溜烟爬起来,却觉得下身因为某个部位的膨胀而被布料紧紧地勒着,他不由得弯着腰走路——他做的梦带来的余韵还没消。
“走路弓腰像个忘八!”账房先生这么骂他,他骂着骂着看清了徐羡骋的脸,“脸怎么了?被哪个打了。”
徐羡骋习惯账房先生的臭嘴,也不生气,糊弄道自己摔的,转身去帮工了,留下账房先生骂骂咧咧地给他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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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羡骋做完事,回到孜特克歇脚的地方,已经是大半夜了,他在门口踌躇了很久才进门。
徐羡骋蹑手蹑脚地从一堆睡得打鼾的男人堆中穿了过去,他蹑手蹑脚地掀开孜特克的被褥,试图在不惊扰男人的情况下钻进被子。
徐羡骋刚掀开被子一个小角,就见孜特克蹭地一下翻了个身,他伸手堵住徐羡骋想钻进去的缝隙。
“……你回来得太晚了,”孜特克睁开眼,漆漆的黑眼睛发着光,“我很担心你。”他看起来很内疚的样子,“我不该打你,阿骋。”
徐羡骋没说话,心里委屈得很,眼眶就shi润了,他本来已经调整好心情了,孜特克这么一说他又想哭了。但他更怕孜特克再也不理他,他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叔叔,脸疼……”徐羡骋低低道。
孜特克看了他一会儿,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徐羡骋知道孜特克内心肯定难受,他不由得高兴起来,孜特克示意他低头,“让我看看脸。”
徐羡骋把耳边的长发捞起来,给他看今天早上被揍的淤青。
“上药了吗?”孜特克问他,他的手在徐羡骋的脸细细摩挲,带起细密的痒,徐羡骋回想起那个梦,他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在颤栗。
“嗯,陈叔给上的。”徐羡骋低声道,他垂着眼,望向孜特克,两个人四目相对,徐羡骋能感受到孜特克的气息,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账房先生姓陈,名届,因为识字,平时大家都喊他陈先生。
孜特克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愧疚和悔意,“对不住,早上打了你。”
徐羡骋故意抽抽两下,可惜半天没有挤出眼泪,说实话他这个年纪的男孩被打了也记不长久,就是这一下是孜特克打的,他心里难受大过于身体上的,低声道,“很痛。”
孜特克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