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赵元冰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他必须御驾亲征,他的三弟赵怀清,挟天子以令诸侯,拿着段容盈买的野种说他是乱臣贼子,胁迫太后写下退位诏书。
他有没有胁迫太后不重要,赵怀清协同四弟,还有江南一带的贵族元勋联合起来反他,赵元冰甚至听说赵怀清说动大月一族的王,派出军队攻打自己。
赵元冰必须亲自前往前线,以振军心。
这一切都是段容盈的错,是她煽动先皇废了太子,前朝大臣将她视为祸乱朝堂的妖女,自然不肯轻易饶了她,他们逼着赵元冰杀她。
转眼大军出发已经过了一个月,花红柳绿四月天,皇后王新荷忽然秘密召见顾玄青。
如今的顾玄青已是大理寺少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颇得赵元冰器重。
王新荷的父亲要她不知不觉杀了段容盈,斩草除根,可这种事,她不肯轻易沾手。
当日在庆典上,赵元冰对段容盈的偏爱她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她本就奇怪。
于是待赵元冰走后,她对拾翠殿的昔日的宫人严刑拷打之下,这才得知,原来当初,赵元冰夜夜留宿拾翠殿,守夜的宫人夜夜能听得见床嘎吱嘎吱的响,甚至往往白天就做那种事。
当继子的日日jian污小妈,彼此身份又是位高权重,这是见不得光的丑闻,她将所有拾翠殿的宫人秘密鸩杀。
可处置几名宫人容易,王新荷又不能一碗药直接毒死段容盈,若是被赵元冰所知,只怕夫妻关系不睦,而后妃中皆是安分守己之人,无人能当杀她的这把刀,慢性毒药又不知何时能够毒死她,万一等赵元冰回来她还没死,岂不是前功尽弃。
王新荷细思苦想,终于想到了那日在庆典上杀了段家第四子的顾玄青。
王新荷爱慕赵元冰,可惜她身体不太好,不能为他生出皇子,不得已,她只能用自己的贤惠为自己占据一席之地。
她为赵元冰塞了那么多美人,她每送去一个,就心如刀割。
赵元冰不醉心于男女之事,对于她送去的美人不感兴趣,遣送走不少美人,王新荷一边暗自高兴,一边又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痛苦,若不是自己生不出,何至于塞这么多人在他身边。
对于深受宠爱的段容盈她先是嫉妒,后又憎恨,王新荷本以为他对哪个女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模样,却没想到他的淡漠模样只是因为不喜欢。
夜月之下,顾玄青对裹得严实带着黑色兜帽的王新荷简单的行了个礼:“不知皇后娘娘深夜召臣有何事?”
“本宫问你,你恨不恨段容盈?”
“自然是恨的。”
“那本宫现在,要你去杀了她呢?”
顾玄青愣住了,他没想到表面温柔贤淑的皇后背地里竟然把杀人这种事说的这么直接。
“怎么,你不敢?”
顾玄青笑了:“臣不是不敢。”
“那是什么?”
“直接杀了太后,不足泄恨,微臣恨段家,自然也恨太后,对于太后这种高高在上众心捧月的人,微臣恨不得她能跌落谷底,然后再恨恨踩一脚。”
“跌落谷底踩一脚?”
“陛下曾告诉微臣,他心悦太后,他和太后已是两情相悦,将来,他要立太后生的孩子为太子,立太后为皇后。”
“你放肆!”
“皇后娘娘你可以不相信微臣,但你可曾听说过祁王为何曾经想求娶太后?”
王新荷咬牙切齿问:“这是为何?”
“段家曾经请天下最有名的相术师给太后看过相,相术师说太后天生凤相,将来必定为后,如今果然,先皇十多年不曾立后,见了她不顾群臣反对非要立她为后,皇后娘娘膝下有无子,将来太后怀孕,谁能保证您的地位还如现在这般稳当。”
一番话,说的王新荷心中愤怒又颓败:“他不会废了我的,依你说该如何?”
“谁也不必去杀她,她自己可以去死。”
“什么意思?”
“如果太后日日被我这样的仇人侮辱呢,如果她再也生不了孩子呢。”
顾玄青的话说的直白,王新荷顿时明了,尽管她觉得这样很麻烦,但也来了兴致,她也想看段容盈如跌落谷底狼狈的模样。
“那此事就交给你办吧,在陛下没回来之前,你想怎么泄愤就怎么做吧,本宫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有太后。”
“微臣谢皇后娘娘恩典。”
顾玄青嘴角上翘:“皇后娘娘明日就可知晓我会如何羞辱太后。”
夜凉如水,凤栖宫的桃花已经凋落,她半开着窗户睡觉,殿内冷飕飕的。
顾玄青推门而入,“吱呀”一声,惊醒了段容盈,她睡的浅,赵元冰走后又一直心绪不宁。
殿内很黑,她捂着被子懒洋洋的喊了声:“珍珠,把窗户关了,我膀子被风吹的疼。”
顾玄青依言关掉了窗户,段容盈又道:“我肩膀真被真被吹疼了,你摸摸,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