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窗外映衬着蓝天和盛开的桔色凌霄花,一旁看不到的矮灌木丛里散发着栀子花的幽香。
“这次期中考之后,例行给大家换座位,请叫到名字的同学整理好自己的课桌,换到新的位置上。”
教室里整理的声音,闲谈的声音,座位摩擦的声音和老师的呼喝声起此彼伏,却在听到两个连在一起的名字时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间。
“宬?,白泽,第一列第五排位置,两个人做同桌。”
在那一瞬的安静之后,立刻有男生嚷嚷起来了:“老师,我想和会长做同桌!”女生则是窃窃私语起来,显然对于这样的安排都感到很诧异。
这两个人,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
宬?,作为新一届学生会会长,在整个高中部都可谓是鼎鼎有名,连老师都盛赞是四五届都出不了一个的孩子:学习好,性格好,人缘好,体育好,家世好的五好学生,更不用说长得还是肩宽腿长,浓眉大眼,可能因为正在发育的年龄,脸上既有着初显成熟的棱角分明,眼睛里却又有着少年的真诚和炙热,嗓音低沉悦耳,实在不能不说是完美模范生。
而白泽,实在就没有那么多好说的了,同学们对他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老师也是。似乎总是在班级的角落里默默无闻的那个“隐形人”。
当然也不是说白泽的性格唯唯诺诺的——虽然并没有人了解过他的性格。他常常在课上睡觉,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如果真的要去做一个调查的话,可能在整个班级里和他说过话的人都屈指可数。
他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体格纤长,整洁的校服套在身上,校裤已经有些不合身了,露出了一截脚踝。其实他并不用换位置,第一列第五排一直是他的座位,教室的最后面,没有同桌,靠窗的位置,睡醒了还能看着窗外发发呆。
连白泽都不知道为什么宬?被“流放”到这个地方来了,毕竟他一直都是在教室的中心位置的——第三列的中间,老师目光投注的地方,同学们前呼后拥的位置。
他看到那人搬着书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竟是出了些汗。
他知道关于这位学生会长的一个天大的秘密——他长了个逼。
从宬?和他同班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
白泽是天师道第五十七代传人,从小就在师父的教导下开了天眼,能看到天地间流转的五行之气。但是他天生就有透视能力,这点连他师父也不知道——白泽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人,要是给那糟老头子知道了他的这项能力,不知道要撺掇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当他凝视一个物体的时候,这个事物的脉络和结构会展现出来,而当他凝视一个人的时候,便能穿透衣服,再聚Jing会神一点儿,便能看到经络xue位,加上天眼的能力,也是为村里解决了不少疑难杂症。
——是的,白泽来自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村,从村里到这所市重点中学要先走五六里的山路,再坐摇摇晃晃一天两班的公交车,坐到镇上换上到市里的大巴,整个儿要花大半天时间,有时候时间算的不巧一天就搭进去了。
当然,这也多少增强了些他学习地行术的动力——虽然他会轻功,但是还不能脱离地球引力超过二十米,很容易被人看到从而扰民,虽然地行术他着实不喜欢,但是学会了的话估摸着来去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说到白泽为什么能进入这所重点中学,那门门都是不及格的他自然不可能是考进来的。这也是多亏了他这眼睛的能力,加之从小便熟读学习经文典籍,治好了镇长亲戚的疑难杂症,镇长亲自前来感谢,一问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个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漏网之鱼,二话不说就拍着胸脯联系上了“最好”的学校。开学的前一天,整个村子出来送行,师父还老怀安慰地捋着那三缕山羊胡:“去学习好,这年头有个高中文凭出门不怕饿肚子。”当着大伙的正经话说完了,又拉过白泽背地里细细叮嘱:“别的不要紧,眼睛擦亮了找个媳妇儿回来,你这个好苗子不留个崽种可惜了,我们第五十八代指着你呢。”
白泽冷着脸:“我没到年龄。”顿了顿觉得重点没抓对,“我不是配种的。”
师父笑嘻嘻往他包上贴了个清心符:“我可帮你算过了,红鸾天喜!”说罢趿拉着拖鞋回山头去了。
红鸾星动没动白泽不知道,遇到宬?的时候,他的心确确实实跳得比寻常快了许多。
开学那天高二的教室嘈杂而欢腾,即使换了班,大部分人早就已经认识了。
老师还没有来,白泽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后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人在他身前弯下腰,捡起了一支笔,转过身冲着他和煦地笑了笑:“这是你的笔么?”
白泽那时候的感觉说不好,像是连日Yin雨却突然放晴,阳光洒下来了似的,整个人都沐浴在这暖洋洋的笑容里魂不守舍了。
而且这人弯下腰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修长笔直的腿,那圆润挺翘的大屁股,白泽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就冒出来三个字儿:好生养。
白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