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一下。”
依旧是重复一般地进行着诈骗的袁初,被进来的猴子叫出去。
袁初莫名地站起来,见猴子的神色有几分瑟缩,不知道为什么,往猴子手上一看,平时猴子都会戴着的血玉现在不见踪影,但口袋鼓起一块轮廓,是被收进口袋里了。
应该是有人来了。
“什么事?”即使大概知道是什么事,袁初还是开口问。
“别问了,跟我出来。”猴子带着袁初走出去,绕过其他厂房,走进一个废弃厂房。门口有民兵在把守,手上都拿着长枪,阵势不是一般的大。
见到袁初来了,门口守着的民兵才打开门。但没有完全打开,只开放了一点,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袁初心里的直觉更加强烈,心跳也愈快,抬脚走了进去,猴子没敢进去,走回去了。
他走进去之后,双眼微微睁大了。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民兵中间,围着一个壮硕的老苟,而老苟的身边是正正站着的关苍。
这当然不是平时状态的关苍,他的双手被像死刑犯一样反绑,双腿也被紧实地绑着,根本没有办法迈开腿,眼上蒙着一块黑布,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厚唇死死抿着。
听到有动静,关苍动了一下。
老苟张狂地笑着,把关苍往前一推。关苍即使被绑着双腿,也只是往前了一些,没有跌倒。
老苟说:“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准备怎么打?”
袁初的心提起来了,面色却不显,也笑着说:“这样多不方便?把他解开,我放开了打。”
“那不行,你不知道一群人废了多大劲才活捉了他,解开了,他把我们都搞死怎么办?小老弟,你别太天真啊。”老苟咂咂嘴,拒绝了。
听到是袁初的声音,关苍反而没有动静了,蒙眼状态,就站在那里。
纵使是他,显然一时半会也没能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袁初沉yin了一下,开口:“也是,那就把腿上的解开吧。”
于外,他与关苍有旧仇的假象,挨了一顿打必须还回来;于内,其实也大差不差。
他只是用一个导演的审美,觉得关苍就像个桩子一样站在这里——
没有跪着的好看。
老苟不知道袁初什么打算,还是挥挥手,让人把关苍腿上的麻绳割开了。为了方便束缚,他给绑的都是死结,没有刀开不了。
麻绳的里面裹了一圈钢条,割开麻绳之后,又有人上来用钳子给剪开。
袁初看着心里一愣一愣的,这绳子是得有多结实?
别人接近的时候,关苍的肌rou都紧绷着,处于相当明显的戒备状态。民兵被关苍的威慑力所慑,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都是快速地拿着枪回到原来的地方。
只有老苟一脸狞笑,看着袁初,等着他能整出什么名堂。
他是把关苍绑来了,也只负责把关苍绑来,处理不好,随随便便拿个袁初陪葬也不是不可以。
董言枪应付国内,自顾不暇,又怀疑他,忌惮着他的军力背景,现在放松了对他的管控。他倒是不担心。
老苟把关苍绑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关苍弄死,这样董言枪手下就能损失一员大将。但一想到解决血虫能带来的高额利润,他还是决定赌一赌。
一想到把关苍绑来的难度,他又觉得有点亏。即使赤手空拳,关苍都比这群土民兵要能打上太多,把他绑来废了他不少劲。
现在要把这野兽的一半束缚解掉,即使是他,心里也有点犯怵。
这也是他把那么多带枪民兵带来围着的原因。
但无论怎样,局势不对把人一枪毙掉总没错,大不了鱼死网破。
出乎老苟意料,腿上的绳索解开之后,关苍没有跑,也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高大的雕塑。
仅是站着,他就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就像下一秒他就能冲上来将你撕碎,即使双手被结实的绳索反绑,这样的压迫感也不会减轻半分。
他的眼睛被黑色布条蒙住,嘴巴也被赌住,防止以任何渠道攻击。
袁初微微抬头,看着关苍。
自从大门关上之后,他心里的强烈感觉就没有丝毫减弱。
结实的高大男人,他的队长。在外人眼中,他们是互相仇恨的对手,而实际上——谁知道呢?
“给我一根电棍。”袁初冷静地开口。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让关苍多吃点苦头。对付关苍这种体能的人,赤手空拳达不到任何效果。电棍就挺好的。
这玩意儿缅北厂房随处可见,电棍很快就到了袁初手里,他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掂量了一下,还挺沉。
看上去就耐打。
他指关苍。
袁初打开按钮,电棍就通了电流。他再将电棍的头一把按在关苍的膝盖上!
伴随着电流滋啦的响声,关苍的身体开始颤抖,但依旧死死站着。以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