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的深夜厂房相当安静,通常只有持枪保安在这里巡逻。
有的时候也会有枪火的声音和哭喊声,但这几天都没有出现。
袁初迷迷糊糊中,被一种紧迫感扯醒。似乎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某种危机。
他睁开眼,忽然看见一个呲牙咧嘴地笑着的木偶的脸贴着他的脸!
袁初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木偶的脖子,直接把它按下床。黑暗中他看不清所有东西,却能准确地分辨出从木偶脖颈断口中窜出来的蛊虫。
蛊虫纠缠着想要向外逃窜,却依旧缠在一起,在黑暗中呈现出蠕动的深色。
袁初没有多想,拿起木偶的木制头颅,朝着蛊虫狠狠砸下。
他现在穿着的鞋质量不咋地,手里也就这木偶的头最硬,也算循环利用。
噗嗤一声,蛊虫爆裂的声音响起,血溅到袁初身上。袁初发了狠,本来关着他们的铁门现在是开着的,他也不管,只管往下砸。
起床气害死鬼。
早上七点他就得起来,这玩意跑到他眼前闹?
有的血虫见跑不掉,想要纠缠到他手上,似乎想往他皮肤里钻,又被什么东西阻拦着,没能成功钻进去,被袁初一把扯下来,同样碾成酱汁和泥,铺在地上。
袁初碾爆这群血虫之后,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黑夜中,他低垂着头,底下铺着血。
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听到了门处的声音。
“啪、啪啪。”
这又是什么怪物?
袁初一抬头,发现并不是怪物,而是一个人。
和董言枪的瘦削不同,这个人的身材显得有些肥硕,满身横rou,又高,像一头豪猪。
袁初知道这个人,叫老苟,董言枪手下的二把手。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袁初站起来,放下已经被他拆成零部件的木偶和被碾成血泥的血虫,警惕地盯着老苟。
阿壮还在呼呼大睡,老苟站在这里,像个降世的恶霸。
他没有说话,老苟先说话了:“你果然有能力解决它们,你是怎么解决的?”
袁初回答:“你都看到了。”
没有技巧,全是蛮力。不是木偶不行,是他有起床气。
老苟会来到这里引起了他的怀疑,一个集团的二把手不可能刻意过来,就算想杀他也没必要费那么大劲,袁初问:“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蛊虫,他拆这玩意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干就完事。
老苟来了第一句话就问的是怎么解决它们,真是奇怪,难道它们很难解决吗?
老苟走上来,本来准备把那些跟随着他的民兵留在房间外,看了一眼房间角落呼呼大睡的阿壮,还是叫人把他拖了出去,这样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袁初两个人。
袁初起来,坐到床上,看着老苟。老苟没回答,他也没说话。
老苟扬起了一副笑脸:“我想和你谈谈这些邪门玩意。你也看到了。”
“什么条件?”袁初开口。
老苟的眼神一凝,这人居然敢开口和他谈条件,是不知道他是谁?不对啊,他不是已经之前就见过他了,难道是没记住?
“你也配和我谈条件?”老苟的语气冷了下来。
一个园区里的猪,狗都不如,死就死了,他是真的不怕他一枪毙了这人?
这人被关苍揍得多惨,他……
等等。
老苟发现了问题所在,声音一顿,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额头上还有伤疤,整个人就和完全健康无异。他以为自己只是看走眼,关苍其实下了死手,但现在来看,根本没有这种情况。
他见识过关苍的能力,关苍真的下手揍的人,别说坐在这里和他讲话了,这几天一定不够从昏迷里醒过来的。
要是说关苍下了轻手,那这未免也太轻了。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关苍也有自己的打算?
老苟思及此处,忽然就对面前的男人谨慎起来。
既能徒手拆木偶,又能让关苍在默不作声的情况下大放水,这个人绝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再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关苍是打了这人一顿不假,但全程背对着他们,用身体挡着,董言枪看不清,他当然也看不清。
而在此之前,关苍是稳稳地用手直接按下了董言枪手中的枪,明摆着不希望这家伙死,甚至连把戏做得真一点都不舍得。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老苟的态度变缓和了,企图谈判。
“你能给我什么条件?”
袁初并不打算现在就松口,求爷爷告nainai地让老苟做什么。他能感觉到老苟的态度发生变化,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却能明白这是一次机会。
袁初的态度很谨慎,当然没有狮子大开口,但也在试探老苟的底线。
老苟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