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脯里面闷着,怎么也逃不出来,再要喊她
起来,她哪里还说得出话。
赤裸裸的锁了一身铁链子的女奴隶黛娅阿蓝开合着嘴唇,一脸的沙土一脸的
泪,就象是一条往石头地上摔打了两回的大青鱼,扑腾着,抖着,活动着嘴。她
还真的试着爬,试了一回两回,膝盖里的骨头关节在皮肤底下滑上滑下的,大腿
小腿上的肌rou一阵阵地抽,可是每一回到了最后,总是突然放弃了似的,又松弛
地瘫软下了地。
「我用我那把鬼头刀打赌,要是在春天的时候,要是她肚里还没那么块rou,
她还能站起来两回。我知道。我试过,我经常试。」「不过得有鞭子帮忙,屁股
上挨上几下爬得才快。今天……算啦。」老黑上前一小步光靠右腿放稳重心,抬
起左脚来往下跺,这一下皮靴的跟落在娜兰女人左边的胸脯上,钉子扎进去扑哧
一下子,女人嗷的一声,甩头,老黑顺势抽回脚踢上她的肋骨,踢得她在底下又
打一个滚。
再跟上去,左脚踏住了下面那支细细的脚腕,肮脏的光脚板半侧着,朝天仰
着,从足跟到脚掌弯进去一个深深的弓子,瘦得象是一根柴,才看到她的五个脚
趾头原来已经不齐全了,中间的缺了一个。
老黑的靴子左右着拧,女人准是疼吧,瑟瑟的只见她在下面哆嗦。老黑再抬
腿,一起一落,只听到脆生生的,喀嚓一下子。
都呆了一呆,一时间没了声音。然后是女人抓人心尖尖的叫,长长的,弯弯
绕着,总是不停,总是不见停。女人缩成了一个球,打着滚去搂自己的脚腕子,
她早已疼得没了方向,直是往老黑两腿间拱,老黑一边笑着一边退,再往她的光
屁股上加上一下子,让她在沙滩上掉了个方向。
「娜兰奴黛娅阿蓝抗拒约束,自残身体,逃避劳役,皇上圣明!早有旨意,
凡娜兰奴隶伤,病,不堪役使者,剐!」老黑回过脸,看了看紧闭着嘴一声不出
的,青衣的女人李素馨,再看看身后芙蓉河沿一溜停过去的,大大小小,有篷的
带帆的船。
「虾壳子,还有小顺,去河边喊几声,就说今晚有事做了,干一回女人,能
领三个铜板。」
●(二)
一根大树干,从中间正正地锯成两边,一左一右分开着扔在河滩上。朝上的
一面,一道一道凿出来半圆的槽子。赤身裸足的娜兰女人们先在前面的沙地上跪
整齐了,再前前后后着挪动身体,把身后放平了的小腿凭感觉往那些槽里头填,
一觉得放对了位置,就停下不再动弹。老黑手下的四个兄弟两人一边抬起一丈多
长的另一半木头,「一,二,三!」往下面一合。
两头看一看,都枷严实了,拖起来木头上早钉好了的铁链条,左中右各有一
道,哗哗的绕上,咔咔地上上锁,把个大木枷结结实实并成了一体。中间夹紧了
的十二个女人,膝盖在沙子里跪着,脚腕在木头中间枷着,一晚上不能再挪窝。
一整条大木头,后面,露出来翘在空中的一排光脚丫,前边,是十二爿女人
的光屁股。虽然是初夏,在这个背靠着山林的小镇子边上,凉气好象是一条只见
影子不见身形的蛇,从雾蒙蒙的芙蓉江面上慢慢着爬上来。月亮大了。女人们光
裸的肩膀,滑溜的背脊,蓝蓝的泛着光。
再往前边,河滩的沙子地下,仰着面对着天的黛娅阿蓝的脸,在该是眼睛的
地方,白蒙蒙的一对合着的眼睑,从底下往上,空洞地盯着她自己的同伴们。青
衫的素馨突然打了个寒战——她觉着她象是也有眼神,象是还有一对隐在脸孔下
面什么地方的眼睛,正用个什么特别的办法往外看。
黛娅阿蓝的肩膀搁在一条横放着的长板凳上,头脸其实是倒着挂下来的,手
臂拉长了捆紧在凳腿下面的横档,髋却已经悬在了比人膝盖再高一点不到人腰的
空中,两条腿往两边大分着张开再往高处斜吊上去,中间站着的赤条条的男人,
手在下面环着往上提起她的屁股,自己已经深在了女人的身体里面,竖眉斜眼的
往前直撞。
在男人的肩膀后面,黛娅阿蓝血迹斑斑的一双赤脚,定定地钉在了凌空里的
两个点上。那里一直竖着两根相隔二尺五的木头桩子,一人多高,下面一头在沙
土里埋得深,立得稳稳当当。
跟人腋相齐的,女人的光脚背拗起来连着腕子的拐角处,小手指头粗的铁钉
直扎下去,牢靠的吃进后面的木柱子里,把一对脚掌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