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料的灌注。在苦苦忍受过这一切之後她仍然活着,她们都还活着。
那一天苏公子预定的是四天之後的浓情玫瑰。
明天他会回来花满楼,我甚至已经卖掉了明天的独家采访权,《街角》会在
这里架起摄影机做一个「我们在花满楼吃掉菊姐」的专题。在准备妥当佐餐的面
饼、大葱和甜酱後,花满楼的厨师将当众用炭火烤遍菊姐颈部以下的整个身体,
他必须非常小心地不使热力过份伤害到菊姐的内脏器官。
这样在浓情玫瑰制作完成时,菊姐将和我们一起看到她自己全身的浅表皮肤
趐松滑爽,闪现出令人垂涎的光泽,那不是焦黄的,而是渍透了蜜汁油脂的琥珀
的暗红。技巧地以利刃片起她全身薄脆透光的皮层,五公分长、三公分宽,并有
两毫米厚薄,下面裸露出鲜活的rou体在腾开一阵白烟之後,仍然将是半生而渗透
着血丝。
我知道苏公子是个卑鄙的坏蛋,我也是。我同情菊姐,可是我希望苏公子能
常来。
【未完待续】
7 ★芙蓉江
●(一)
芙蓉江沿的码头是用厚实的松木板钉起来的,往前铺过去,一直伸到江中水
深能泊船的地方。从王国中原各府向南的水路到了樟埠头就算到了顶。不太高可
也不算太低的万樟岭从西边连过来,正挡在岭南府的正北。从这边的樟埠头到岭
那一侧的岭南府第一镇红石凹,整八十里山路。拦在万樟岭山脊背上的樟树关,
从大周往前数上三个朝代立关算起,已经建了足有七百个年头。
从王国都城方向来的,不管是行色匆忙的客商,游学天下的书生,浪迹四方
的行脚僧道;还是扎成了捆的棉布,绑成了担的茶砖,钉进了大木桶中的桐油菜
油,都得在樟埠头沿着芙蓉江岸一字儿搭起的木码头上落船登岸。行人,在樟埠
街上两边排开的客栈里开房歇脚,货色,雇挑夫挑过樟树关。
从安徽人在这建起了货仓开始,福建人收购南北货,山西人开出当铺票号,
湖南的江西的挑夫们立了帮派,更有不知道籍贯何处的娇言俏语的姑娘们,当然
是挤在试春园二楼楼上的酸枣枝窗户里面,莺莺燕燕地往楼下看。
青衣青裙的女人李素馨站在芙蓉江边的沙上,往西边看,她看到已经挨在了
山背脊上的那一溜杂树林尖梢边的太阳,红而且懒地斜照着;因为背了光差不多
就成了暗紫色的万樟岭,几乎遮掉了小半个天。
眼光顺着山势扫下来,山脚下的镇子樟埠头最靠外沿立着高高低低一层两层
到三层的木架子板房,中间樟埠街拐出来的口子上,娜兰女奴们脚下的哗哗的铁
链声和她们肩背上劈劈啪啪的鞭子声总都是一起响起来的。
横穿过樟埠头镇子的樟埠街,从南到北,磨得铜镜子一样滑的大青石条左铺
一条,右铺一条,才一出了看不见门面店铺的镇子口,就往芙蓉江边转过弯来。
光赤着胸膛和屁股,手脚都扣紧了长铁链子的娜兰女人在上面走成了一溜。
她们人有高矮,脸有俊丑,姿势可只能是一种。一人背上一个木头背架,载
上八十斤的货色,弯腰,弓背,低着头看清楚自己脚前的路,曲起点膝盖来把整
份重量顺着向前的势,自然地摆正在两条腿中间,一脚紧跟着一脚。习惯了就不
用再去管铁链子在胳膊下面晃荡在脚后跟上拖着,八十里的山路早上起程,傍晚
太阳下山前就能到地方歇下腿脚。
从岭北的樟埠头,到山南边的红石凹,所有过往南北百货,两边的挑夫们都
是用担子担的。分量分坠在人前后两头,跟随着小而且紧的步子,带着韵地浪,
好象是泉水淌下小山坡一样的妥帖和顺当。只有樟树关守备万将军营里押着的娜
兰女奴们是用背篓背的,南边的蛮族女人,习惯上就都是那样。
有了那么一会工夫之后,穿青的女人突然发现到她自己的眼睛朝下,正出了
神地凝视着迎面而来的娜兰背奴们rou瘦骨凸,青筋绽露的小腿。她想,刚才自己
肯定是被她们那种合仄压韵的节奏迷住了。从铁链子吵闹的叮叮当当里面,青衣
女人听出了娜兰背奴们的赤脚板啪啪地顿在石板上的rou声。
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冲动,觉得忍不住想褪出自己脚下蹬着的刺着白水仙的
黑布鞋,光着站到沙里去。这么想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点玫瑰红。然后她就
看到排第二的那个女人的膝盖不合拍地向一边翻了一翻,身形闪出在队伍外。她
在石板上滑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