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从我身上无声滚落,幽怨地盯着天花板,压低嗓音,一本正经地学着机械副官那甜美到冷酷的电子音。她在上学之前,已经上过六个月的英语班,现在也是英语课代表——奈何乡音太重,读英语同样NL不分,听上去多少有点恼火。即便如此,姐姐的声音还是世间最美好的。
姐姐生气了,眼看就要摔鼠标了。我赶快冲她摆手,示意她小点声——把睡在隔壁的爸妈吵醒,我们就算彻底完蛋了,没法续币复活的那种。
“别闹……痒死了。”
“你自己生吧。”
镜子前,姐姐仔细地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脸上的微笑暖如朝阳。黑色的舞衣,被姐姐的身材撑得紧巴巴的,胸前还写着白色的“舞”字,以艺术的名义映衬着周围那引人遐想的轮廓。而脚上那双小巧的舞鞋,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后来呢,姐姐的补课班突然停了,因为她还要去练拉丁舞。爸妈大概想明白了,甄家的大女儿可能真不是读书的材料,好在还有些艺术细胞——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虽然没拿过奖可也没有被路人指摘过。至于舞蹈,恐怕就是姐姐最伟大的天赋了。少年宫的老师们为了挣课时费,对表现出一点点天赋的小孩子,都不乏堆砌谀美之词;可我能看出来,对于动作轻盈、姿态优雅的姐姐,她们是真的喜爱,盼着她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小孩真是讨厌,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哭哭。” 姐姐翻过身子,冲我轻声抱怨着,嘟着嘴的样子十分诱人,“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生孩子,谁反对也没用,我说到做到。”
躺在姐姐旁边的我,已经到了开始恋慕女人的年纪,当然无法像小时候那样淡定入睡。耐心等待了三分钟后,我轻轻地翻了个身,装作不经意地用脚碰触她的身体。姐姐的小腿光滑而紧致,我小心翼翼地摩擦着,那美妙的触感让我有些痴醉,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沿着肌肤向下划去,我触到了姐姐的脚踝,如此美好的曲线让我一时想不出词汇来赞美。
“算了,不玩了,这游戏真没劲。” 姐姐撅着小巧的薄唇,眼睛里依然闪着不甘,显然还在和刚刚撞死了我们的蝙蝠人生气,“不想睡觉,让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吧。”
说实话,我对孩子的哭声倒没有那么讨厌;但我考虑到姐姐的情绪,还是装作一副崩溃的样子,用枕头紧紧地捂住耳朵。姐姐呢,是个不称职的演员;而我,一直是个称职的观众。
姐姐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穿过窗纱的一阵清风,将我吹入静谧的梦乡。
姐姐突然扑到我身上,用全部的重量压着我,让我一下子失去了反抗能力。倒不是因为姐姐有多重,而是她身上的体香猛然窜进了我的鼻子,让我全身的肌肉瞬间软了下去,像是一团破碎在礁石上的海水。在姐姐柔软的躯体之下,我感到自己完全失重,轻的快要飞起来了。
“你啊,是不是想造反了?”
姐姐觉得我是在和她开玩笑,轻轻打了我一下,却没有用被子盖住露出的部位,像是默许了我的轻挑行为。于是,我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更加放肆地抚摸她被睡衣包裹着的部位。姐姐一边轻笑一边推搡我,却没有严厉地制止我的行为,反而以同样的手法袭击我的身体。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每天都会习惯性地抚慰对方。有些部位摸上去比腿还要舒服,而且两个人一起舒服——对于这一点,恐怕姐姐也是知道的。
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陪伴我们一起入梦。
“
“那、那要是,我想生呢?” 我在姐姐的怀里快睡着了,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姐姐失望地退出程序,关机上床,将粉红色的兔子拖鞋随意地扔在床脚,把身子缩进夏被里,将小腿露在外面。我配合她的情绪,做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心里却带着一点点窃喜——打游戏时的姐姐全神贯注,我的角色只是一个玩伴;可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了。
我喜欢看她跳舞,可我不喜欢陪她去少年宫。每次看到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镜廊的镜头,我的心中都会升起一阵不安,仿佛世界就要在她的视野之外塌陷了。比起与她暂时分别,我更不喜欢她公开表演。在我的眼中,这些观众根本不配欣赏她的舞蹈——那是世间最美的姿态,一如流动的宇宙之火,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也只有我一个人可
“我、我怎么敢……我永远都是姐姐的——”
话还没说完,隔壁的熊孩子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又在凌晨四点准时哭了起来。旧小区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邻居又是工人家庭三班倒,自然没有太多精力哄小孩子,任由哭闹就是了。
你打啊!你刚才怎么不打它?输了都怪你!”
烈士附体,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东西了。然而终究是填充频率不够,子弹射出的速度跟不上丧尸刷新的速度;我和姐姐不幸没能战胜一直奸笑着的蝙蝠人,小情侣双双毙命于无名古堡的屋檐之下。
“Nuclear launch de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