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
有时候我不得不撩起她的头发找我的橡皮之类,她就会回过头,狠狠地瞪我
一眼。但过了一会儿,她就会把我的铅笔盒拿到前面,看上面的粘纸,然后低声
对我说:“你真淫秽,专门贴女孩子的泳装照片。”看我不理她,她就会用铅笔
在照片上给女孩子画胡子,过了一会儿,又用橡皮擦掉,以至于我铅笔盒上的美
女最终都面目全非。但我还是喜欢许欣怡坐在我的前面,我常常把鼻子埋到她的
头发里,那里有一股甘草的香气,我喜欢。
经过反复研究,我认为冯峰的话有问题。
我感觉许欣怡还是属于蛮保守的,不象冯峰所说的那种女孩子。
1988年的时候,彩电刚刚普及,录象机更少,再加上三天两头扫黄,在我们
那个年龄看A 片的那就是流氓了,我恰好是其中的一个。有一次冯峰很不小心地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我下午要带他一起逃课去看A 片的事情。我当时很紧张,
我远比冯峰知道如果这种事情扩散出去的后果,因此我那天就没有逃课。
语文老师看见我的时候说:“久违了!”我一本正经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
情,只当他在说另一个人。那天许欣怡却露出很欣慰的样子,居然还悄悄地对我
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去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虽然这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但象这样的女孩子,我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到冯
峰说的那种地步,更何况我知道冯峰这个狗娘养的从小就喜欢无中生有。
我在走廊里被人撞了一下,撞得我七荤八素,不是因为撞我的人力气有多大,
是因为她是用她的乳房顶了我的手臂外侧。感觉上她乳房硬得象个皮球,不象是
无意中撞上来的。在几步之外她对我回眸一笑,我一片茫然,这是我第一次与宁
雪面对面地相互注视。
1988年,我基本脱离了团伙。
虽然当时许多团伙分子都公认我又狡猾又凶狠,但当时我在泡妞方面应属低
能,最拿手的绝招居然是站在女孩子旁边说:“天气很好!”然后约她们去看电
影。
但这种拙劣的把戏在当时居然也能屡试不爽。
宁雪撞我的时候,我正准备重施故技来对付五班的一个女孩子,回想起来,
这是我一生中自信心最充足的时候,也是我最卑劣的时候。
我甚至已经买好了电影票。
我从茫然中惊醒的时候,五班那个女孩子早已经回到了教室里去了,由于那
是最后的一个课间休息,我想如果待会找不到机会我就便宜了冯峰这小子吧。
自修课,许欣怡说要问我一道数学题,怎么跟她讲都讲不清楚,于是她把我
身边的刘洋赶到前面,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在诲人不倦的同时明显感觉许欣怡心
不在焉,她不停在点着头,但对我说的似乎并没听进去。我也没有很大的反感,
因为许欣怡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靠,她的乳房奇大无比,右侧的那个时不时
蹭在我左侧的肱二和肱三肌上,还间或用胯骨顶我,顶得我渐渐发了直……
她身上好象还喷了香水。
许欣怡把书一推,说:“天太热,心里很烦,实在听不进去,要是我有你一
半聪明就好了。”然后就抬起头毫无顾忌地看着我,居然让我觉得十分窘迫。
我也没想到许欣怡会让我如此窘迫,于是我低下头,正看见许欣怡的大腿,
觉得她这里的汗毛比别的女孩子要重。我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一下,发现整个手掌
都湿了。然后说:“哇,果然就是很热,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这时候我终于看见许欣怡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如果还能够多看见一些,相
信也是红的。这让我感觉好些了,于是我突然对她说:“既然白天很热,那么晚
上我们再一起复习吧。哦,我想我们还可以先去看一场5 点半的电影。”
我从来没有泡自己班上的女孩子的习惯,但那天确实觉得许欣怡很不错。
整场电影,我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向许欣怡描述那些团伙之间的事情,我不知
道我究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考上重点中学以后,我和那些家伙几乎一两月才
见一次面。
电影结束以后,我们并肩沿着闸北公园的墙根往平型关路走,那是和我们回
程相反的方向。忽然之间我们沉默了,就象是被掏空的麻袋一样,怎么挖也挖不
出东西来了。路灯下,许欣怡停了下来,说道:“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我多
半都认识,而且最近我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