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搞的,短短半天,就差点儿被一大团乱麻给纠缠到死、到断气……
「菲予……菲予……」他不放心地轻声唤着她。
她的眼睫颤了颤,却没张开,反将自己窝得更紧。可当不小心触碰到伤处时,
她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轻拢了下。
「你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饶德潞拍着她的脸颊,硬是要吵醒她。
菲予好倦、好疲累,她知道有人在叫她,可她就是不想清醒,因为只有在睡
觉时她才会觉得自己好轻松……好轻松……
「好,你再不醒来,我只好抱着你走出饭店!」
饶德潞恶意要挟的话在她耳畔响起,双臂已不耐地探入她身下,打算将她拦
腰抱起。
「不、不要——」她挣扎地张开眼,当一看见他,立刻推开他的手,「你是
怎么进来的?不怕我大喊小偷?」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看看自己,别因为我而让自己受伤行吗?」饶德潞粗
嘎的气息混乱地带着命令,「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她甩开他,从床上跳起,泪眼迷蒙地说:「我已经受伤了,该
怎么做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多事。」
菲予突觉头好疼,可能是她刚刚洗了冷水澡的关系,只好揉着太阳穴,眉头
蹙得死紧。
「可你连药也不上……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他炽热
的眼神直盯着她幽冷的眸心,「你恨我可以,但请你多爱自己一点。」
她心头一热!多爱自己一点……是啊,她是该多爱自己一点,何必为了他连
受于父母的身体发肤都不爱惜了?
想着,她便走向衣柜,拿出旅行袋找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和消毒水,蹲在一角
为自己擦药。
「来,我帮你吧。」他走近她。
「不用,你回你房里去吧。」她忍着优碘涂在伤口上的刺疼感。「那么晚才
回来,你一定也困了。」
面对她陡变的冷漠,他心底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他还是习惯她那老爱对他计较,心眼又小的女人习性,而不是现在这种冷淡、
无所谓的表情。
「菲予,你看我一眼好吗?」他神情带着无奈。
「总裁,现在已过了上班时间,你是要算我加班费吗?」菲予拉好衣服,站
起身将门打开,「我好困了,你请回吧。」
「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对我这么陌生?难道你忘了在我生日那天,你是怎
么为我庆祝——」
「别说了……」她用力捂住耳朵,「别再挖苦我了好不好?我不该为你过什
么生日,真不该。」
「为什么?」他心情顿时沉重不已,眼神中更蕴藏了难以抹灭的刺疼。
「因为我只是个做事的人,怎么可以自以为是的要为饶总裁过生日?殊不知
外面有多少人等着为你过呢!而我……」她咬了咬牙,抿着唇说:「而我已看开
了,是该好好的做事就好。」
「我不准你这么说!」饶德潞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今年的生日是我有
生以来过得最温馨的!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奉承巴结的人,有的只是一个好吃
却丑毙的蛋糕,和一个女孩真切的心!」
「真切有什么用?我没有权力、没有财势,站在饶总裁身旁永远只是个助手,
即使做错了事,也没有为自己争辩的力量,有的只是错上加错的特大号错误……
只是丢了台湾人的脸……」她拢起五官,心底的埋怨一发不可收拾。
「孙菲予,你再蓄意钻牛角尖,小心我打你屁股——」
饶德潞激狂地对她吼了回去。可知她刚刚那一席话,彷似在他灵魂深处落下
一颗最强烈、最犀利的炸弹!
「是的,我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她将门拉得更开,眼光不敢再凝向他,
「请你走吧,我想睡了。」
她强迫自己心如止水,不该再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又闹了脾气。
表姊说的没错,她个性耿直,很容易受骗,这也是她做人失败的原因。经过
这次教训后,她是该学着改变。
饶德潞瞪着她,久久才朝门口走去,但他却用力抢过门板,狠狠将门甩上。
「我不走!明天我放你假,今天我们把话谈清楚!」
怒潮在他的横隔膜中窜来窜去,他非得用强大的力气压抑住,否则今晚两个
脾气同样火爆的人定会在这房里大闹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不够成熟,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菲予烦透
了,难道他一定要以行动来证明他是强者,只要他想做什么,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