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能站出来。
李之泰却原地发呆,看着谢牧背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数月前的场景。
数月前,少林寺中,慈悲大师和其余两位慈字辈高僧正看着李之泰,三人脸上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李之泰则跪在蒲团上,道:「我义父,也就是华山掌门谢牧勾结秦国无量剑派掌门玄天多年,意图颠复我晋国。还请慈悲大师出手拯救晋国和华山派。」
慈悲大师惊讶道:「李施主,你是说……谢掌门……」
李之泰悲痛道:「不错,此事甚密,华山众弟子中只有我知道。玄天多次暗自到访华山,是我亲自奉师傅之命领路。我知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可是……可是秦国残暴无良,我怎么能让华山派堕入异族之手?我夜思苦想,终于下定决心,来请慈悲大师帮忙,待劝服师傅后,我便自刎以谢欺师之罪。」
慈悲大师看着李之泰,一脸慈爱,道:「李施主请起,若真如此,你是帮助你师傅,又何来欺师一说?阿弥陀佛,请李施主放心,老衲自会登上华山,和谢掌门一谈。」
李之泰正在回想,被身边师弟轻轻摇醒,道:「大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快帮帮师傅。」
李之泰冷冷道:「我知道。」
武当掌门反对后,堂内一时有些嘈杂,谢牧举手示意安静,继续道:「我们南方武林与北方武林厮杀多年,难分胜负,门下弟子死伤惨重,为什么还要继续争斗下去?现在无量剑派掌门玄天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妖魔,既然他有和解之意,为何我们连探讨一下都不可以?」
谢牧转头向慈悲大师说道:「慈悲大师,佛家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无量剑派有悔改之意,为何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慈悲大师沉默片刻,道:「阿弥陀佛,真如谢掌门所言,天下之幸,只怕其中有诈。」
武当派掌门冷笑道:「正邪争斗多年,若能休战早休战了,为何偏偏此时和谈?谢掌门,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你和玄天什么关系?你华山和无量剑派什么关系?」
谢牧脸色一沉,道:「谢某向来敬重武当,为何平白污蔑于我?」
峨嵋派掌门缓缓站起来,说道:「陈掌门,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和无量剑派掌门玄天……」
峨眉掌门犹豫一阵,还是没说出来。
谢牧心中巨震,自己和玄天分别处于正邪两道,却偶然相识,成为生死之交的朋友,这个消息保存得死死的,为何会流传出去,因事情重大,门下弟子全部不知情,只有视若亲子的李之泰知道,难道,难道。
谢牧不可置信的看向旁边的华山大弟子。
李之泰却脸色冷峻,彷佛没看到师傅的眼光。
慈悲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施主年纪虽轻,却是我正道中人,相必施主你在父子之情和正邪之立反复思量,真是苦了你。谢掌门,你义子数日前亲自向老衲陈述你勾结魔教,意图颠复我正派的阴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慈悲大师此话一出,大堂众人一片哗然,华山弟子无不惊骇。
谢牧手指向李之泰,怒道:「你……李之泰,你这不孝子岂敢诬陷于我?」
转头向堂内众人朗声道:「不错,谢某确实和玄天相识相交,但我们只是私人之交,绝无门派之交,我何时与魔教勾结?又如何有颠复正派的阴谋?」
李之泰面露悲色,向谢牧跪下道:「义父,请恕孩儿不孝,自古忠孝两难全,孩儿既立志驱魔,又如何……」
李之泰一时言语凝噎。
谢牧大骂:「你少惺惺作态,我谢牧真是瞎了眼,养出你这个白眼狼,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谢牧内力一运,一掌向李之泰头颅击去。
李之泰竟然全然不动,只是埋头痛哭,坦然受死。
谢牧感到手中一滞,旁边一股浩然之力将自己的手荡开。
只见慈悲大师单手挥出,袖袍飞扬,正是慈悲成名绝技大悯掌。
谢牧心中一惊,心道:「这内力好生了得。」
慈悲大师微笑道:「谢掌门,不必动怒。」
谢牧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煳涂,这么一来,不显得自己想杀人灭口吗,道:「好,好,我谢某做事坦荡,又何惧小人之言。」
慈悲大师道:「谢掌门休要惊慌,正所谓人无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谢掌门愿重返我正道,与魔教不再来往,岂不善事一桩?」
谢牧冷笑道:「慈悲大师此话差矣,我谢某一直在正道,何来重返一说。」
慈悲大师道:「谢掌门既然与魔教掌门朋友相称,又如何在正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掌门纵然今日在正道,但与魔教相处密切,难保有天会堕入魔道。谢掌门,回头是岸。」
慈悲大师话落,堂内众人纷纷称是。
谢牧环视一周,仰天大笑道:「笑话,莫非我谢牧交个朋友,还要征得诸位同意不是?玄天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如何?」
慈悲大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