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无论是葛尔巴进犯还是绥阳三县遭灾,这两件事想要解决并不困难。
先说葛尔巴,就算它是草原三大部族,军队强战又怎样?只需要派兵增援就行了。玉雄关可不是什么小关,几十米高的城墙就是来十万大军都能轻松守住,况且玉雄关距离长平也不远,急行军的话要不了十天就能抵达。到时候只需两万援军,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巴克尔拒于雄关之外。
至于绥阳县就更好解决了,派粮赈灾就行了。只要力度够大,赈灾到位,当地的百姓就乱不起来。百姓乱不起来,绥阳就不会乱,绥阳不乱,对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攻击赵润。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想要解决这两件棘手的问题,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一个坎儿,那就是“没钱”。
派兵增援,没钱。派粮赈灾,也没钱。
国库空的口快跑老鼠了,即便是赵润想要解决问题,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赵润就把李霓术给提溜出来了。
根据赵润继承的记忆,李家可是很有钱的。三代的积累,名下的各类产业田庄,说是富可敌国有些夸张,但是凑个一百万贯来支持这次的事件,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什么?李家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娘家,是我赵润的母族?想多了,自己可是穿越过来的,跟什么李家王家压根就没什么感情,坑起来那是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再者说了,没听说什么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朕都已经快要穷的揭不开锅了,你李霓术作为亲家,不该出出血支援一下?就当是作为皇后的嫁妆了。
想到这里,赵润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又装出了一副苦恼悲戚的模样,感情真挚的对下面跪着的李霓术说道:“国丈啊,朕现在可是万分困难啊!朕才刚刚登基,万事都还没理清楚头绪,如今草原蛮族进犯边关,国内又发生了地龙翻身,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朕愁的不行啊!”
“朕也有心想要做好这个皇帝,但是朕回头一盘算,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前前后后少不得要五十万贯。如今国库空虚,内帑也即将见了底,敢问文国公,朕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李霓术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当即便忍不住在心中开始怒骂小皇帝不要脸,如意算盘居然打到了自己头上,当真是不当人子的混账。
但话又说回来,李霓术虽然胆小怕事,也没有什么富国强民的能耐与才干,还喜欢贪污腐败玩儿小娘子,但有一点儿他却认识的很清楚,那就是如今的李家,完全是依托于皇室才保住了如今的权势与地位。
先不提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这两尊大神,得到自家老爹言传身教的李霓术十分明白,想要李家经久不衰,一直强盛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抱紧皇上的大腿。
毕竟,李家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没了皇帝的圣眷保护,其他的世家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扑上来,将整个李家扒皮抽骨,吃干抹净。
这也是为什么李霓术都已经是当朝太宰,现代的文国公,却依旧对赵润十分恭敬,甚至谦卑的原因。
其中固然有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这一层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他清楚李家的定位。
那就是皇帝的铁杆儿,绝对死忠的龙腿子。
所以,即便是心里再rou疼,李霓术也依旧装出了一副为国为民的大无私态度,拱手对赵润说道:“启禀皇上,李家世受皇恩,如今国家有困难,李家又岂能袖手旁观?”
“皇上,微臣愿绵薄之力,捐出一半的家产,总计五十万贯于国库,支持这次的援关与赈灾。”
五十万贯,也着实不少了。在如今一文钱就能买张大饼,五文钱就能换个rou夹馍,三十文钱就能拎只大肥鸡回家打牙祭的物价,五十万贯钱,绝对算得上是一笔惊天财富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长平城里,想要买一个娇俏可人的十二三岁美貌小娘子回家做暖床丫头,也仅仅只需要五贯钱而已。
五十万贯,都够买十万个漂亮的暖床丫头了。
但赵润却并不满足,或许是因为刚穿越过来,对这个世界的金钱价值还没有深刻的认识,也可能是觉得都不要脸的坑人了,自然要一步到位,尽可能的压榨出更多的油水出来。
况且五十万贯对于李家来说真不算什么,当今皇家之下的第一世家,其家产即便是没到千万,也至少是百万级别。别说一个五十万贯,就是在多拿出几个,也丝毫不会令其伤筋动骨。
“国丈一心为国,真钦佩。文国公一脉世代忠于国朝,其心可嘉。传旨!文国公忠心爱国,实乃勋贵之典范也。特赐文国公府‘世代忠贞’麒麟牌匾一面,金十斤,银十斤以示嘉奖。当代文国公,太宰李霓术深明大义,忠贞不渝,特赏玉如意一对,宫灯两朵,翡翠白菜一只,赐蟒袍一件,青乌冠一顶。”
“臣……谢主隆恩!!!”
听完一轮赏赐,李霓术当场激动地老泪纵横,迫不及待的行了十跪九叩大礼,呜咽着向赵润跪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