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这个问题,叶殊也给不出一个准确回答。
她干脆道:“对与不对,等夏冬把簪子拿过来就知道了。说不定那簪子里只有一小节云木呢?”
“一小节能有用?”沈修不怎么赞同叶殊这个猜测。
毕竟刚刚北知君可是说过了的,量小的话毒素是需要积累的。他可不觉得张贵妃会有这心情去慢慢等着孙昭仪毒发。
叶殊对这一点也没经验,当即便转头看向了北知君。
北知君会意,当即应道:“也许有,但是起效时间会很长。你们也说佩戴的人是宫女,谁也无法确定那个宫女是否会长时间与孙昭仪待在一起。所以,我觉得那个孙昭仪是因为这样而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叶殊和沈修闻言皆是低头琢磨了一下。
随即,叶殊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抬头看向了沈修,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熏香炉子吗?”
沈修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叶殊的意思,诧异地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人将云木加在熏香炉子里?”
“不无可能。”叶殊随口应了一句。
想了想后,她又将小纸包往自己怀里一揣,便对着沈修道:“走吧,我们也去一趟婉兰殿。”
现在已经知道婉兰殿里还有线索了,沈修自然没有拒绝。
两人与北知君告了别,转身就一块儿去了婉兰殿。却没想到,这人还未到,他们就已经瞧见了那冲天的黑烟以及满是惊惶的呼喊声!
“走水了!!”
叶殊和沈修一愣,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便跑了起来。
很快,他们两人便到了那纷乱的婉兰殿前,瞧见了正一桶一桶往里泼水的侍卫,以及整个化为火海的婉兰殿!
当真是全都化为了火海!包括两侧厢房和正殿,一整片都烧了起来!
沈修望着这片火海,并没有做出什么冒死进去抢救证物的事。他只是黑着脸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要毁灭证据!肯定是张贵妃做的!”
叶殊反而没什么怒色,只是目光沉沉,看上去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她应道:“捉人拿赃。沈大人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只怕还以为你是跟我们御锦卫学会了诬陷呢。”
沈修没想到叶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种话。他不禁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往关押婉兰殿宫人的地方走去。
叶殊知道他是想去看看那边的发簪可还在,宫人们又是否还安好。她也就没有明知故问,而是默默地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步履匆匆,很快便到了那个院子外头。
因着婉兰殿着火了,大多数的侍卫都去救火了,这里的侍卫们倒是比之前少了很多。
守门的两个侍卫还认得沈修和叶殊。瞧见他们两个过来,这两人不仅连拦都没拦,还好心地告知了他们夏冬的去处。
叶殊点了一下头,沈修随口道了声谢。
随即,两人便一块儿进了院子中的一个屋子里,瞧见了正对着一个缩在床角哭泣的宫女发愁的夏冬。
“夏冬,怎么回事?”叶殊问着,一眼扫过屋内。
瞧着这屋里竟然只有那宫女和夏冬两人,她不禁有些意外。
而夏冬听到叶殊的声音却是眼睛一亮,立马起身蹿到了叶殊的身旁,一副得救了的模样,道:“头儿!你们总算来了!这人就是秋蝉,被赏赐了发簪的那个。”
沈修和叶殊对秋蝉这个人还有印象,对夏冬这话也没什么疑问。
只是现在瞧着秋蝉这整个人缩在床角颤抖着哭泣的模样,他们两个又默默地将目光落回了夏冬的身上。
他们眼中带着相似的疑惑,无声地询问着夏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怕成这样。
夏冬那庆幸的神情还没淡下去,便被叶殊和沈修两人看得一愣,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俩这是在对秋蝉这害怕模样表示困惑。
夏冬立马便解释道:“哦,头儿,沈大人,这事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天不是在忙张千胜的事吗?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秋蝉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中毒了,死了好几个。”
“最后还是她今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尸体堆里吓得尖叫出声,那些看守的侍卫们才发现其他人全都凉了的。”夏冬说到这里忍不住咂舌。
一觉醒来死剩自己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得吓一跳,更何况还是一个没见过血的小姑娘。
真要说起来,其实秋蝉没被吓疯了已经算是好的了。
夏冬这头说着也没特意避开秋蝉。就在夏冬提到“尸体”二字时,叶殊和沈修都发现秋蝉又颤了几颤,可哭声却是弱了些。
叶殊瞥了秋蝉一眼,见她头上什么发饰都没有,叶殊不禁转头看向了夏冬,问道:“簪子呢?”
“没了啊。”夏冬一摊手,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应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听侍卫们说,他们进屋收尸体的时候,也没瞧见什么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