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多,绿多,氧气充足,游历许久,身有微汗,却并不觉得累。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南国会见两个特殊朋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接续前情,还是为了了结旧缘?还是期望那段未死的情感重新萌芽结果呢?连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内心,真是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那夜我心起伏,无法专注於贤慧漂亮的新婚妻子,即使耕耘着纯洁的处女地的时候依然心里交替飘荡着小伊与朋友的影子,我甚至幻想朋友身下的小伊是否也和我新婚的妻子一样享受着痛与爱的幸福。
那团带着我的名字的空气从卧室外面滚来,滚到我的身上。
彼此的呼吸像海水里的浪,滚来滚去,纠缠在一起,又立刻散开去,去从新组织下一次的纠缠。
我忘情地喊出了小伊的名字,妻子怪怪地看我,我撒谎说:「小伊,小姨,你是我的小姨--我变态,呵呵。
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远远地隐匿地传来,似浪似空气,南方的空气总是携带着什么东西滚来滚去的。
不说了不说了,该休息了--小伊甩甩双手,表示把不快和晦气甩开的意思,还是上学时的样子。
夜很静,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另一个卧室里朋友和小伊的呼吸。
我放弃了本属於自己的爱,而且把这个最珍贵的爱交与了最亲密的朋友。
新婚之夜,妻子温柔地与我相拥,对朋友远道而来的祝福表示感激,可是,她不知道朋友回来深藏的用意。
南国的天气比北方温和,风柔柔的,空气像最细软的面团一样从视窗滚落,滚到身上,滚到家俱上,然后带着室内的气息和心思滚了出去,不知道跌落到哪里去了。
我侧耳倾听,却又没有了,只有窗纱躁动不安地拍打窗玻璃的柔软低沉的声响,还有另一个卧室里床的隐约的咯吱声音。
本来那是应该细细品味的感情呀,可是,言语难以表达,只好在各自的内心翻滚发酵,直到让每个人都激动得喘息脸红心跳以至眼圈发红。
看过南国景色,才开始端详两个分别十几年的老同学:朋友有些发胖,头发略微稀疏,面色红润,样子依然憨憨的可爱,标准的志得意满的中年神态;夫人小伊,变化不大,依然小巧玲珑,皮肤细腻白皙,在她身上好像岁月停住了脚步,依然爱做出小鸟依人的姿势,天生而且永远是被人疼爱的小女子形象。
」第一夜游览世界花卉博览园。
朋友给我放下不菲的礼金,临行前拍拍我的肩膀,说:祝你幸福;我会照顾好小伊的。
无数次,在宁静的时光里,我的脑海里出现小伊与朋友亲密生活的场景,我的内心流淌着甜蜜与酸涩交融的液体,那种不舍、牵挂、懊悔与妒忌的复杂情感时时折磨着我。
谈论了一些叙旧论新的话题,彼此就无言了,大概都想到那段令人纠结的感情吧,彼此都对那段感情怀有记忆和感慨,可是都无从说起。
长途,南国,花朵,绿色,温暖,朋友,小伊,飞机,鲜花,拥抱等等一天的经历,从完整到破碎,从破碎到聚合,在脑海里翻滚,大概是过於兴奋的缘故,我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可是一日的疲劳又让我无法清醒,就在那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挣扎,身子松软了,可是脑子凌乱地运转着。
几次与夫人的爱爱里,我忘情地呼唤小伊的名字,让妻子莫名其妙。
我死死地躺着,脑子却胡乱地想着。
甚至,在我结婚生子之后,小伊的影子依然时时入梦。
喊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了个真切。
夜色浓了,好像一团墨汁染黑了思想,我混沌地走进梦境。
那团空气里还裹胁着一股身体的温热与躁动。
的确,是在喊我。
视窗只有轻纱笼罩,微风暧昧地吹拂,吹在窗纱最敏感处,使窗纱上下左右地摇荡逃避,鼓荡的窗纱犹如鼓荡的心灵。
不觉已是黄昏,该回家了。
眼见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把内心的美丽展现无余,看了云南的花才知道世界有多么美丽。
对於朋友娶了小伊的现实,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托付,还是一种情仇。
小伊对於我,永远是心里的伤痛与纠结。
朋友是怀着一种愧疚而来的,也是带着小伊的祝福而来的。
与之相比,北方的花过於拘谨与瘦弱,这里的花丰腴大胆,将自身的颜色与形态尽情绽放,那些在北方开的很细小并不出色的花在这里也是异常妩媚,让人心动,忍不住多看几眼。
在我结婚的时候,朋友不远万里从云南飞回中原参加我的婚礼。
冲凉,上床,合眼假寐。
他们也睡得不安稳呀。
是小伊在叫,用压抑的颤抖的断续的含糊的嗓音在喊,夹杂着痛楚与兴奋,夹杂着暧昧与挑逗,还伴随着席梦司的呻吟。
且在我的心中紮下了根,我永远无法把她清除。
吃罢晚饭,重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