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笑嘻嘻地,丝毫看不出她是被遗弃的孩子。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宝贝。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琥珀嘴里被杏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金儿和玉儿从小跟着明霜霜,她们年纪也不小了,是轮到嫁人的年纪。
金儿身上散发出母爱的光辉,变得无比温柔。她的一颦一笑都洋溢着欢乐,举手投足间都是慈爱。
“我和玉儿商量好了,就在这里不走了。这辈子我们守着囡囡过。”
琥珀还想说什么,金儿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虑:“男人嘛可有可无,我和玉儿都觉得没必要。我这辈子绝无可能去仰仗男人苟活于世。玉儿也是。”说完,她看了一眼玉儿。玉儿回望她一个憨实的笑容。
众人若有所思。只有明霜霜看破不说。
木屋萦绕淡淡的青草香,依山傍水,确实是一处归隐的好去处。
细细的泉水由高到低流淌,山水铺成一副天然的画卷。玉儿特意开辟出一亩良田,种植粮食。平日的菜蔬,皆由木屋前面的菜地产生。几棵桑树,喂养蚕宝宝,那是织布的原材料。
夜游别的没有,就是山林间的野果特别多。
红彤彤的野果被洗好后,摆放在盘子里。白色瓷盘与红色鲜果,令人赏心悦目。
明霜霜趁着众人都在乐呵呵地笑谈,领着金儿单独出去。
十米开外的山路上,明霜霜停下了脚步。
猝不及防的回头,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没什么好给你的,这就当给你的嫁妆。”
金儿直摇头,“不必了,公主赏赐太多了。”
明霜霜硬是塞到她的手里,“收下,这是我的心意。还有,别叫公主,叫我霜霜。你是自由身,是与我一样身份的人。”
幽暗的石阶上青苔蔓延,山路弯弯曲曲直通山顶。
金儿抿嘴不说话,只是轻轻叹息。从小她喜欢玉儿的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除了明霜霜。她最清楚不过,自己的暗恋是不为世俗所容的禁忌。
明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有些话你不说出来,玉儿她永远都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她一向对这方面愚笨。要是等到她自己猜到,恐怕是要猴年马月。你不妨大胆一些。”
玉儿性子直,看起来武功高强,实则在情情爱爱里着实笨得很。
金儿扭过头去,面对满山的山茶花,犹犹豫豫,“我怕她知道了,会视我为恶人,对我敬而远之。现在挺好的,我与她共同抚养囡囡。她不会嫁人,我亦不会。我此生守候在她身侧,心满意足。”
爱意痴缠,只怕给的少,从不担忧值得与不值得。
金儿的这份痴恋,只有她自己明白。
“我帮你问问。你不必为难。”
“嗯。”
深夜,玉儿习惯舞剑一阵子再去沐浴。
明霜霜似是满不经意般走到廊下,轻轻一挥手,招呼玉儿过去。
“公主,怎么了?”
“别叫我公主,叫我霜霜。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聊。来,坐这里。”
明霜霜与她相对而坐,“玉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玉儿:“没有。”
明霜霜手摇团扇,一股凉意阵阵,余光瞥向远处,“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玉儿:“不知道。”
明霜霜就知道会这样,玉儿一向对七情六欲不感兴趣,“聪明、睿智、冷静、面容娇好、爱干净、专一的,可喜欢?”
玉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喜欢,但是也不是特别喜欢。我随缘。遇到就在一起,遇不到就算了。”
明霜霜把团扇放在膝盖上,“如果有一个女子与你从小长大,你们是好友,无话不谈。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她喜欢你。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是想共度一生的喜欢,是生死相依的喜欢。你会怎么样?是假装不知情,与她继续做朋友,还是和她在一起,亦或是视她为异类,与她断交?”
玉儿比较耿直,“对不起,霜霜,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
明霜霜合上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玉儿思忖片刻,“我对琥珀也没有那种喜欢。”
明霜霜:“也不是琥珀。”
玉儿:“我对珍珠也没有那种喜欢。”
明霜霜:“不是珍珠。”
玉儿:“那就没人了啊。”
明霜霜:“......”
算了,猜不到就算了。
微风吹拂,裙摆轻轻地晃动。明霜霜取下头上的珠花,三千青丝散落于身后。
“送你,就当给你的聘礼好了。”
明霜霜先前赠与镯子给金儿做嫁妆,现在赠与珠花给玉儿做聘礼。但愿,她们二人最后能修成良缘。
玉儿拿着珠花,别扭极了。她不爱红妆,习惯了素面朝天。毕竟是公主的心意,她不好回绝,收下了。
今晚的月儿似乎和月饼一样圆,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