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哥儿也喜欢她,俞姝知道她没有坏心思,对她也放心。
俞姝一行去了花园,直到回来也没遇上什么人。
可有人却瞧见了她们。
“抱着暮哥儿的是秀淡?”詹淑贤问了一句。
俞姝说是。
詹淑贤意外了一下,“这丫鬟,我都快忘了。”
从五爷和俞姝从贸州战场返回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詹淑贤都快忘了自己还曾给俞姝身边添了秀淡服侍。
此刻,她远远看着秀淡抱着暮哥儿,跟在俞姝身边有说有笑的,甚是亲昵。
詹淑贤啧啧了一声。
“她竟还得了新主子的喜欢,了不得。”
*
五爷让人马不停蹄地返回了俞姝原本的家乡,试着去查清当年五族被灭的真相。
这件事情,事发两端,一段是俞姝家族,为什么俞家的蟠桃突然被点为进贡的蟠桃,又比如那索要钱财的周续,是否有什么问题;另一端就是宫中,没人敢进贡毒桃入宫,为什么不止一个试菜太监吃了桃子有问题?
几日倏忽一过,两边都有了消息。
去了俞姝家乡的人来回禀,说俞姝所言的周续确有其人。
“此人彼时是个当地主管商贸的小官,是个读书人出身,可惜考不上举人,使了钱做了这么个官。俞家桃子做贡桃,确实是此人一手主办的。但此人后来出了事,没等俞家桃子进京,就不见了。”
五爷皱眉,“出了什么事?人死了?”
下面人回答,“回五爷,这人同当地乡绅大族中一个寡妇好上了,但那乡绅家想让寡妇挣一座贞节牌坊,不许寡妇改嫁。这个周续偏要和寡妇私奔,最后被这乡绅大族捉了起来。”
“然后呢?”
“后来,就没这周续的消息了。”下面的人苦笑,“说周续家并不是当地的,也来找过几次,怀疑乡绅把人弄死了,但乡绅一族在当地盘踞很久,他们说这周续跑了,死或者没死都和他们家没关系,他们只把那寡妇沉了塘。”
五爷眉头皱了起来。
但看这乡绅一族的狠辣做派,那个周续十有八九是死在他们手里了。
也难怪阿姝说那人早死了。
但下面的人又道,“也有几个非是那乡绅家的人,说看见周续跑了,但跑去了哪里不知道,所以此人没了下落,死或者没死,也没人知道,他原籍的家族亲人更不晓得。”
五爷揉了揉眉心,默默叹气,只能让下面的人继续去查,“查细一点,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这一路没什么消息,五爷由不得盼着宫里能查出些什么来。
可惜去宫里查问的人也来回复,道是什么都没查到。
“当初两个试吃桃子的太监,第一个直挺倒地,口吐白沫而死,两一个只吃了一口,人倒是没死。但属下等寻到此人,发现此人早几年犯了事,被毒哑了嗓子,偏他不会写字,属下们问了一番也没问出来什么。”
两边竟然都没有进展。
俞家的蟠桃突然成了贡桃,又在进宫之后突然出事,而俞家在当地名声不错,没有什么累世的仇家,为何就获了这么大的罪责?
难道真如阿姝所言,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要安稳地在朝廷下过日子,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什么都没做错,也极有可能一朝倾覆。
五爷不知,心头沉得厉害。
他只能吩咐人继续去查,但或许,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水落石出。
穆行州过来说了几件军中的事情,又道。
“五爷,我得了林骁的消息。”
彼时林骁将穆行州送出去又返回虞城,没抱什么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林骁没死,还给穆行州来了信,让他放心,这封信,也是林骁对五爷的交代。
穆行州神色古怪了一时。
“骁哥说他被俞厉所放,如今在俞厉西边陲军中,替俞厉守卫城池,对抗朝廷,还请五爷谅解。”
五爷微怔,旋即微微笑了笑。
“这般很好。”
穆行州也替林骁感到开心,“没想到俞厉竟然能放了骁哥,俞厉不愧是……”
他想说不愧是俞姝的哥哥,但当着五爷的面,这关系不提也罢……
倒是定国公詹五爷以手撑额,莫名想到了一些事。
从前林骁是他冷武阁的统领,是朝廷的中坚力量,可如今,竟成了俞厉的守城将军,换一种方式继续守卫着这片山河。
是对是错,恐怕难评判,可这种变幻,又会否是一种趋势?
或许亦无人可知……
倒是穆行州另问了一句旁的。
“五爷同大小姐……真要和离了?”
五爷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微赧,便同他笑着点了点头。
在他这充满笑意的眼神下,穆行州得了答案,仓皇逃了。
*
绣坊门前,秀淡左顾右盼见到姐姐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