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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下眼泪。
原来这就是医生说的强烈的感情啊,虽然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全部想起,但在囚禁徐冉的那些日子里,我的脑海里常常浮现出金发碧眼的面孔。
那是谁呢?
天使...那是天使...我那时想,或许我已经是时候死去了。
在催眠的效果下,我的心理日趋变态,很多时候发生的都是原来的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林恩,林有节,叶子乔,我二姐,还有张记者和徐冉的秘书...
我从没觉得愧疚,因为一直在遵循着内心里爱着徐冉的指令。
爱着她...爱着她....
可是在我拥抱她的时候,在亲吻她、骑在她身上做爱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不到快感呢?
只有任务完成一样的感觉...
我快疯了。
我在疯了的时候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疯了——我以为是徐冉把我逼疯的,但我还是不自觉地遵守那个指令。
“你要爱徐冉。”
哦,好吧,我爱她。
我闭上眼睛。
天使又出现了,难辨雌雄的金色长发,英挺的鼻梁,碧蓝的眼睛。
天。她脸上染着浅浅的红晕,发出的却是磁性低沉的声音。
“该跟我走了吧。”她笑着对我伸出手。
我在梦里搭上她的手,“你得叫我安。”我下意识说。
“好啊,”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咧着嘴的样子活泼又阳光,“安...”
这是我死前做过很多次的梦,我那时一直都以为是命不久矣的前兆了,但现在才想起来。
原来那是李乐天啊...
李乐天,喜欢我...救我...从头至脚的喜悦就要把我淹没。
高兴和愧疚一起在我的心里冲荡着,我有什么资格去见他呢?
爱他?
我那样对待他,——哦,或者是她?
我冷脸对他,不断地躲开他,拿枪指着他的头,冷言冷语地把他从身边推走...
他委屈的神色我现在还能想起来,嘴角耷拉着,眼神里也闪着可怜兮兮的光。
我那时候在心里也忘记他,忘记对他的热烈的感情,只记得要不断把他推开。
离开吧,别再打扰我和徐冉。
是这样吗...?潜意识也没有开口。
催眠把它压在底下...
我想到这突然毫无预兆地醒来。
眼睛睁不开,但我知道我已经醒来了。
从第一次死亡的恐惧里,我活过来了。
“...李乐天...”我下意识喊着。
有人撑在我的的身体两侧,我触上去,那人的手臂局促不安地强行稳定着。
“安...是你吗...”李乐天的声音传来,声音比梦里的更加Yin柔。
我睁开眼,看见李乐天。
女性的她。难辨雌雄的天使。
“你...”我注视着她的蓝眼睛和柔和的面孔。
“安,我...”李乐天想要临阵脱逃,金色的长发拂过我的脸侧,“我应该做的。”
一句应该做就把变成女人这件事概括完了。
我拽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去。”
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
我能分辨出面前的女人是李乐天,也知道从前的李乐天是男人,可是该怎么说呢?
谢谢很浅薄,我爱你很低俗。
好像只能干涩地探讨现在。
“...”李乐天顿了顿,“我听说徐冉Jing神分裂住院了,我去把她接过...”
“李乐天。”我的手指收紧了一点,“对不起。”
我想说下去,她却以为这句话是结语。
“...没关系。”她说着又想离开。
我故意突然卸了力气,手垂下来搭在床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干什么?安?”她果然担心地转过身来凑近我的手,“疼吗...”
我搭上她的后颈,“李乐天...”
我的脸不断靠近她的,蓝色的漂亮眼睛看得更清楚了——明明是那么清澈的颜色,怎么竟然会这样的热烈呢?
“可以吗...?”我在一个暧昧的距离停下来。
李乐天抬了抬眼,长而卷翘的睫毛眨了眨,无辜又呆愣。
我笑着正想再靠近一点,她就极其凶猛地亲吻上来,香甜的唇舌在我的口腔里搅拌。
激烈得像是要毫不留情地把我吞吃入腹。
我下意识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触碰到柔软的东西后又下意识收回。
“安...”她察觉到我的动作就停下来,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我不适,“抱歉,...”
“我...不是...”我情急之下又搂着她的后颈亲上去,浅尝辄止,“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