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实是往喉咙深处推去,挤压脆弱的气管和咽喉。深处的裂肉齿擅长撕裂,但是固定的功能没有前方的犬齿那麽好,对方也不太可能会预料到这个反应,因此只要速度够快其实不会太困难。
春太郎发出一声噎到的咳声,暂时僵住了,让我有空隙揍向他的颈部。他还是勉强挡了下来,但整个身体反射性的向後一缩,我一个侧身贴近,将他摔了出去。但我没想到的是落地前他就调整好了姿势,靠着手臂弯曲的动作吸掉了冲击力,并且同时踢向我的脚跟。这一下让我重心不稳,呈现一个只剩下一只脚在地上,双手胡乱挥舞想要保持平衡的蠢样子。
春太郎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立刻摆好姿势,再次扑了上来。我们跌上床铺,他压在我身上。该死的,他变得好壮,我完全没办法动弹,接着,春太郎咬住了我的脖子,并且小声低吼着。我们都剧烈的喘息着,我感受着颈部上湿热的气息。
「学校还好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道。
「比我想像的好很多,爱尔兰那边的狼……很不一样。」春太郎放开了我的脖子说道。
他还在国内的时候,大概每个礼拜我们都会收到一次他又打架了或是又弄伤了哪个同学的消息,他俨然成为学校方的头痛问题学生。即使父亲直接去和校长谈过,春太郎满满的不良纪录让他被切里顿学院拒绝了。
所以当他告诉我们他被爱尔兰猎狼犬的预备军官学校入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猎狼犬?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拿到监护人同意书的,虽然我可以猜到个大概。
「每届学生里头几乎没有自然动物,而且有一半是大灰狼。」他把头靠上我的胸口说道。
「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起老爸,但是……」春太郎的口气有点犹豫。「待在到处都是狼,成为多数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也觉得这麽想很对不好老爸,但是,我也懂春太郎想要表达的感受。他闭上眼睛,垂下耳朵,呼吸也渐渐放缓。「星风只有你会愿意跟我玩,其他自然动物都只会尖叫着跑掉,连反抗一下都不肯。」我想这不能完全怪他们。
「所以你认识什麽有趣的大灰狼吗?」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看着那完全张开的巨大狼嘴。春太郎露出了全部的牙齿,真是十分好看,我都有一点点忌妒了。那个姿态,毫不保留的宣告拥有这麽美丽武器的是怎样强大的生命动物。
「其实那边的大灰狼们有一点排外,虽然有只全黑的狼对我很好,但是我强烈怀疑他是老爸和学校方面派来看住我的。顺带一提,他叫夜眼,他的味道也很好闻。」春太郎说完以後对我嗅了几下,湿湿的鼻子在我身上磨蹭让我有点痒痒的。
「这个名字也太有艺术气息了吧,爱尔兰的大灰狼都这样命名的吗?」我把手放在春太郎的脑袋上面,搔了搔耳朵。
「好像是,跟什麽狼之帝国留下的习俗有关系,所以基本上是整个欧洲的狼都这样,他说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告诉我他名字的意义。」他发出满意的声音并且甩了两下耳朵。
「上面一点,不要停。」他又发出了舒适的声音,而我就持续轻轻的抓着他的耳朵。我是没有去摸过别的大灰狼啦,但是春太郎的毛发触感真的很好,就好像唤起我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一样,某种,暖暖的东西。以前,每次玩累了以後,春太郎也是这麽趴在我身上睡去的,一整年没有看到他,才知道原来我有点怀念那段时光。
不过今天,有种陌生的感觉,从春太郎压住的胸口上传来。我本来以为,春太郎离家以後,我会因为父亲的注意力更加放在我身上而感到开心,但结果我反而因为这家伙不在附近有点感到失落。敢对我这麽粗鲁的生命动物也就只有他了,外面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们,只会仗着自己有尖牙利爪,却一点点能力都没有,要不把他们踩在脚底下还真有点困难。一点点生命动物的样子都没有。
我需要春太郎,但却又不想要他太常出现在附近,真是复杂的情绪。大笨狼有跟我提过,这就是手足与亲代之间的军备竞赛,或者是类似的名词,反正我也不懂他想表达什麽。春太郎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也让我开始感到睡意,不久之後,伴随着某种在胸口萌发的感觉,我也沉沉睡去。我做了个有点害羞的梦。
「所以你梦到什麽啊?」欸,我们没有这麽熟吧。
「哈哈,有机会再说吧。」谁要跟你说啊真是的,这是不是叫做好心被雷劈之类的啊。
「那时,我就发现,原来我是喜欢雄性生命动物的。」我的重点是这个。
「……」软体上显示索尔正在输入讯息的字样。按照这个情况看起来,恐怕需要好一段时间。
我刚刚,是在尝试同理别的动物吗?所以,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学习的,和本能无关。但是,这有带给我任何回馈感,或是任何的情感起伏吗?
我尝试向内心探询,但是依然空无一物。好吧,至少这样可以确认一些事情,我在电脑上头做了些纪录。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又过了许久,索尔传来了第二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