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竹眸光幽幽,仿佛在说“当日咱们商量好的是一巴掌,后来那下你不也是抽冷子打的吗,你不还是没赔礼道歉吗”!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目光都燃着火一般。
最后,看似是傅云竹先败下阵来。
可实际上却是,他忽然对傅云黎解释道:“这一巴掌,是打你糊涂蠢钝。”
闻言,傅云苏和傅云辞下意识相视一眼。
是他们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耳熟呢?
傅云竹那边还在继续,他郑重道:“这话我不止说给云黎,包括我自己在内,咱们都须记在心里,别守得住一国,守不住一个家!”
傅云苏和傅云辞当即恍然。
不是错觉!他们就是听过!
作为这段话的原创,傅云澈有理有据的认为,自己被人内涵了。
傅云竹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他再次起身走向傅云黎:“云黎啊……”
才开了个头,不妨傅云黎语气稍显急切的说:“二哥,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言,我留下。”
许是他答应的太突然,以至于傅云竹都愣了一下。
傅云辞和傅云苏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一脸喜色道:“云黎想通了就好。”
傅云黎勉强扯了扯嘴角。
他心说跟想通不想通啥的根本没关系,主要是不想再挨一巴掌了。
太疼了。
顺利留下傅云竹之后,兄弟几人便又开始商议接下来的事。
最难的便是布告天下。
百姓那边倒是好交待,他们最多就是私下里议论议论,难得是朝臣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接受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皇子。
对此,成王有话说。
鲜少发言的傅云笙指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傅云澜说:“哪个大臣敢起刺,让五哥按地上揍一顿不就老实了吗,是吧五哥?”
傅云澜擦拭宝剑的动作不停,轻轻点头。
跟那群老棒槌废什么话,打得他们起不来床就消停了。
傅云澈等人听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虽说法子有些暴力吧,但管用啊。
朝臣中会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有。
在将傅云黎的身世昭告天下之前,景文帝就能料想到是哪几个事儿Jing出来蹦跶,因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指定就是那几个人打头阵。
依照傅云澜那个莽劲儿,非得把他们几个捶咕死不可。
景文帝势必要认回自己的亲儿子,但又不想另一个儿子为了这件事捶死几名大臣,是以又有点犯了难。
换作从前,他怎么样都会想出个主意的。
可如今大抵是因为有了傅云墨,他便鲜少动脑子,遇到什么事就找儿子。
他儿子也果然有本事,又给他出了一个小损招。
要宣布傅云黎身世的前一日,傅云墨让人给那几个刺头下了泻药,药劲儿挺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不止无法上朝,甚至是待在家里都没力气写折子。
等他们养好身体的时候,黄花菜都凉透了。
就这样,傅云黎认祖归宗,被景文帝赐封肃王,居肃王府。
*
也就是在傅云黎被封肃王的当月,傅云澜和贺鸢时的大婚延期了。
说起这场婚事,那也是一波三折。
当日得知傅云澜要娶自己之后,贺鸢时回府便洋洋洒洒的给他写了好几页纸,言称她已有心上人了,他们纵然成婚日后也必定会成痴男怨女。
说的头头是道。
可惜傅云澜一个字也没看。
他不看,贺鸢时又不会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别的办法同他沟通交流。
两人因此冷战了几日。
当然了,那只是贺鸢时单方面认为的,傅云澜可没觉得他们的相处有何问题,夜里该怎么动手动脚就怎么动手动脚。
再后来,他就从傅云墨手里拿回了那药。
药是好药,可惜不正经。
贺鸢时被他折腾的整整三日都没出过屋子,可想而知心里有多崩溃。
事后她羞于见人,是真的想寻死了。
憋着劲儿往墙上狠狠一撞,没死成不说,脑袋还磕出了一个包,在屋子里躺了七八日眼前才不晕了。
许是被她寻死的举动吓到了,傅汐鸢心里琢磨着别好好的喜事最后却变成了丧事,于是就去找贺鸢时聊了聊,想说若人家当真宁死也不愿,她就去求求哥哥把人放了吧。
结果,竟意外从贺鸢时那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嫂嫂,我听哥哥身边的副将说,当日他们在南楚宫中初遇你时,你曾不顾己身安危要去救一名叫周倝的副统领,他便是你的心上人吗?”
贺鸢时一愣,随即一脸错愕的连连摇头。
晃的劲儿大了,眼前又开始一阵阵的发晕,忙就着傅汐鸢的手重新躺回榻上。
再说傅汐鸢见她否认,不禁目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