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评评理!我平日看他们城里来的女娃过得怪苦的,给了些吃的用的,对方就约我今儿晚上过来,?我都打光棍这么多年了,人那什么意思,我能拒绝么?”
王思颖被这番无赖胡扯至极的话震惊了,?什么看她过得苦,?什么给吃用?!明明是想断了她所有的后路,?把她往死路上逼!
欺人太甚!
“你信口雌黄!根本没有这回事!我...”
女青年气得脸色发青,望着老赖头的目光已经淬上了恨。
只可惜这恨意毫无用处,也没有释放的余地。
村民的风向开始变了。
“真的假的?呷,这什么事儿?城里来的姑娘勾搭老头子?还便宜得很?”
窃窃私语飘进王思颖的耳朵里,像一把套索,正套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紧,随时准备勒死这个怀抱梦想,喜爱看书,未满二十的年轻女子。
“有没有证据?”
人群里,那抹文乐珊时刻惦记着的玉润男子突然正色反问了一句。
村民又停了话头,望向地上的老头。
是啊,你拿证据出来。
“天地良心,我东西给都给了,我一个憨货,我哪里晓得什么证据不证据,不然我怎么不爬别个的房间,偏偏就爬她的房间?”
老赖头眼珠子转了三转,决心把事情就是往不清不楚,暧昧至极的风言风语上说。
我说不清,你也别想摘个白身!这种事情,最后吃亏的都是女人,说不清才好呢,他才能有可乘之机!
“你个老头子胡说八道!思颖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忍你很久了,成天围着队里的女生们打主意,今天我们就打死你个糟老头!”
老赖头恬不知耻的话刚说完,孙鹤松带着下乡的青年们赶到了,听见这话,当下就抡起拳头要打人。
“哎!打人啦!城里人打人啦!大家伙,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放肆啊!”
老头看见那些青年们朝自己走过来,吓得猛地蹿起来,朝村民人群里跑。
“哎!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你们来改造思想的,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李青冷眼旁观村里老头的事情,但是城里人一闹,他就立刻跳了出来,大声呼喝,指示村民上前拦人。
两拨人推搡起来,场面越发不可收拾,村民觉得城里人行为越俎代庖,事儿还没讲清楚就要打人,心里开始觉得老赖头说的怕不是真的。
而城里的青年们多日来吃的闷亏终于爆发了,情绪开始占据上风。
“大家冷静!”
苏墨洲在人群里想拉开两拨人,但他一个人做不了什么,这儿不是省城,人们或许尊称他一声先生,却也只是一位先生。
文乐珊窃喜不已,不管后续如何,现在来看,那个女青年未来都只能嫁给一个乡下老头了吧。
这样想着,就趁着人群混乱,想往苏墨洲身边挤,想在事情演变成暴力之前,寻求些安慰和保护。
云悠站在自家大哥的身后,一动没动,安静地看着人群的推搡逐渐升级,忽地转过头,望向同样在人群里,一动没动,来到这儿一个字没说的牛棚老头。
那老头也在看着云悠。
老朽的脸上,一双眸子里浸着暗光,和那清冷的水眸对上,露出一缕诧异和欣赏,然后,水眸朝他腰上望了望,带了点暗示挑了挑眉。
牛棚老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温和一笑,像是一位老者在应和孙女的顽劣要求。
砰——
巨大的枪响声在屋子里震荡开来,屋顶洒了一点灰下来,所有的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
牛棚的老来,手里举着一杆猎·枪,站在人群里,猎·枪口还冒着青烟。
人群噤若寒蝉地安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带着枪!
被打裂了屋顶的老张也半点不敢跳出来说话,只捂着耳朵装死。
“说事儿。”
牛棚老头蹦出三个字,两拨人心肝颤了颤,苏墨洲下意识抬头去看闻云高身后的少女,却被文乐珊挤过来拽住了袖子。
“苏先生,我害怕。”
文乐珊挤出几滴泪,她确实被吓到了,急切地想寻求别人的保护。
苏墨洲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伸手轻轻拂开了对方的手,退离几步,离开了对方的接触圈。
两拨人还在回神,没人注意到这一幕,文乐珊脸色一白,咬住了自己的牙后槽。
她上辈子用在村长儿子身上的这些招数,到了苏墨洲跟前,就跟水泼到了油纸伞上一样,滴水不进。
“这还有啥好说的?就是大妹子喊我进的她房...”
老赖头打定主意想泼对方一身污。
“什么时候,我们村半夜翻进别人家里,不仅没事儿,还能说自个儿和屋里人有私情,就能讨个好巧得个原谅了?这可是私德败坏的风气,别的村会怎么看?”
清清冷冷的少女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