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陈家兄妹总觉得这句话十分刺耳,什么叫不是亲姐姐?他们自打生下来,就只认识一个姐姐,难道还有别的姐姐不成?
“小娃懂什么?去玩去,晚上娘给你们做红烧rou!”
陈月娥满意地看着数出来的数字,除开日常的花销,她手还有八百个大洋,这么多钱,都够去外面买套房子了!
只要女儿还在凤家一天,她就能靠着女儿吃喝不愁!
为此,她再次觉得,自己当年是多么的英明。
至于被她毁了这辈子的一梦,最好是死在外边,虽然没能看她落到窑子去,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又能混出什么人样来。
她甚至想好了,对方要是敢回来,她就有说辞将人拉去窑子。
陈家母女都觉得,凭沈云悠两个女人,能掀起什么改命的水花?比起凤家和霍家的异动,抓住眼前近在咫尺的利益,才是她们最该关心的。
“午门馆?”
凤长宵喃喃地念出这个地址,随后,屋就是长远的沉默。
凤玉衡隐蔽地侧目看去,凤家的掌权人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面对手中凤玉衡截到的情报,神态恍然,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他知道凤五爷在想什么,他想起了那一晚的月辉,而那美人,也是从午门馆一夜开始,变得不可掌控。
十月五日,三大军阀在霍家的邀请下,于凤家势力下的午门馆内会见。
这个地就像一种挑衅,向凤家传递一种隐秘的震慑意味——霍家的所作所为,尽可让你凤家知道,半不惧。
赵二爷领着一个胡子拉渣,穿着灰白布衫,腰间别着枪套的中年男人抵达了午门馆的宴客厅内。
“他娘的,享受还是你们凤家享受啊!瞧瞧这地儿,我们那儿就是找遍了也找不出来这么气派的饭馆子啊。”
罗启东大大咧咧地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往地上吐瓜子壳。
赵二爷眉头皱了皱,罗启东这人是个糙汉子出身,受教育程度也低,全凭手段狠坐到了现在的地位,上一任西南军的把头被他借着凤家送去的歌伶之手毒死在了床上,转头就把立了功劳的歌伶纳成自己的姨太太,权势和美人一起得,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以纳美人的做法让凤家转头支持他,手段狠辣,却又带了些守信用的风度,是个意外地手段爽快的人物。
也正因为欣赏对方的这,赵二爷才能和对方树立了一段不匹配的友谊。
这些势力的内斗,处处都透着凤家戏伶的影子,明白个中关系的人,就知道,凤家的态度,大抵会看你如何对待凤家送来的人。
“待会霍琛来了,你收敛,别上来就闹翻了,事儿没法谈。”
赵二爷刚叮嘱了一句,罗启东就露出毫不掩饰的揶揄神色。
“你这叫Yin沟翻了船,天天在外面找情人,这下好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还落到别人手去了,怕不是你风流债多了,天道好轮回啊!”
这话让赵二爷咬牙切齿起来,罗启东话糙,但话却句句是事实。自从凤夫人弄丢了女儿,他就觉得,凤夫人似乎带着奇怪的愧疚心态,开始对凤老太太的安排言听计从,跟丢了自我一般,无趣且自私得令人反胃。
本想接着抱养让凤夫人有些慰藉,但凤蓁之的作用似乎到了十六岁就突然失效了一般,接着,就是他也有些难以启齿的一段诡异勾引。
天地良心,他可没碰凤蓁之一个指头,凤夫人却越发歇斯底,这之后,他彻底对凤夫人失去了耐心。
温柔的美人多了去了,他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守着一个人。
正胡思乱想,霍琛穿着藏青的大衣,带着一队手下阔步走了进来,和形象邋邋遢的罗启东比起来,霍琛那有些异域风情的眉眼,就显得如星俊美。
罗启东刚想嘲讽霍琛缺了男人的粗犷气,却被赵二爷抢了话。
“霍琛,我女儿呢?”
霍琛瞧了赵二一眼,微微笑起来。
“赵二爷放心,一梦小姐非常安全。”
“安全个屁,把人交给我!”
听了对方急切的话,霍琛奇怪地歪了歪头。
“我倒是记得,凤夫人非常不喜欢这个已经失了身份和青白的女儿,恐怕亲生女儿已经没了联姻的价值,赵二爷又为了什么?值当什么?”
“她是她我是我!我的女儿,凤家不稀罕,还有赵家!”
还有赵家!
赵二爷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赵家也是大都有名的世贵,被凤家压抑了这么多年,娶人如入赘,凤家强势,连女儿都要随凤姓,他的憋屈和凤夫人的专横,只能靠风流来表达无声的不满。
“二爷这话,恐怕早该说出来。”
霍琛平静地了头,认同了赵二的说辞。赵二反而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霍琛说的是,他早该意识到,赵家和凤家,本就是两回事。
他早该去找女儿的!
“你想怎样?”
赵二爷咬住了自己的后槽,一股懊悔慢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