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蓁之几步上前,猛地推了一把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以为我在享福?”
陈月娥也恼了,跳起来指着凤蓁之就开骂。
“我说错了?你看看你,绫罗绸缎,你那手上的宝贝,就是摘下来一颗珠子,也够我们开销一个月了吧?你不是享福,难不成是我这样每天住在胡同里,嚼着粗面馒头的叫享福?”
她费尽心机把女儿送进富贵人家,不拿钱那都是作践了自己的心血,如今对方却还嗷嗷喝喝地抱怨。
这还有天理了?
“少跟我废话!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但是凤姝玉绝对不能回凤家,你要是这次还处理不好,我俩迟早都要完蛋,到时候你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妈。”
凤蓁之一巴掌挥开对方的手,Yin恻恻地低声警告道。
对方的话她半点不为所动,陈月娥到底是为了女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贪婪,如今已经说不清了,一个母亲,又如何舍得让孩子离开自己?离开了,又怎会腆着脸来找人要钱?
上次她让陈月娥毁了沈云悠,对方没办成,这次,无依无靠的凤姝玉要是还是办不成,她这个贪婪又愚蠢的妈,大约也可以不用来往了。
总归,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凤五爷。
...
“今晚把人接来。”
阳光透过梨花木的窗台落进来,照在男子的侧脸上,眼睫在眼窝处落下一道Yin影,Yin影下的瞳孔,被照得带出一丝暖褐,唯余中心一点漆黑。
凤玉衡抿了抿嘴,不知当不当开口,他自然知道眼前看账本的男子口中的‘人’是哪位。
“怎么?”
凤五爷抬了头,探究地看向凤玉衡。
“五爷...”
凤玉衡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凤家的异动,且不说赵二爷如何大张旗鼓地找起了一个姑娘,他总觉得,连凤蓁之也显得心事重重,偶尔还会露出一个堪称Yin毒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魍魉魅行之事,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如云小姐怕是不会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上首啪——地一声。
男子将账本往桌上一掷,眸子离开了光处,Yin影一瞬间占据了整个瞳孔。
“说说。”
“霍少帅已经把人安置了。”
这话令凤五爷的双眸微缩,一股凌厉的不虞瞬间释放出来。
“我什么时候允许她跟了别人?”
凤玉衡心中有些哑然,这话一说出口,相当于已经正式承认了那女学生是自己的人了。
“去给我找,有必要,用些非常手段,让霍琛过来一趟!”
手上的扳指在梨花木的桌子上磕出一道清脆的动静,彼时,他仍旧认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学生,不过是他的掌上玩物,只要他需要,对方就应该随时过来伺候。
他也不会亏待对方,钱也好,珠宝华服也好,他也有的是。
然而,直到三天后,人们才意识到,沈家和一梦,突然消失了。
陈月娥和女儿极其不愉快的会面后,她一回到家就去敲对面沈家的门,之前一梦不回家,多半就是歇在了对门的沈家。
然而门敲了半晌,手心都发麻了,门内依然没有人应声。
意识到什么的陈月娥一个慌神,使劲力气一脚踢开了沈家的大门。
里面黑洞洞的,风里传来空虚的chaoshi气息,预示着人去楼空的局面。
沈家的人突然不见了。
凤玉衡去学校蹲人,却问到了沈云悠已经办理了休学一年的手续。
除了胡同和学校,沈云悠再也没有任何的行踪信息有人知道,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知晓了,那就是霍琛。
“人呐!”
眼中发红的凤五爷朝凤玉衡脚边砸了一个杯子,瓷杯粉碎,守在他身边的凤蓁之吓了一跳,这是凤五爷第二次在她面前露出这副极为暴躁的模样。
“只有霍少帅可能知道人在哪。”
凤玉衡垂着头,没躲这一下,碎瓷在脚边迸溅,有瓷片砸到了脚踝,生疼。
“可能?玉衡,你跟着我这么久,你不知道我要什么么?”
凤五爷走到凤玉衡跟前,一脚踩在碎瓷上,Yin厉地望着对方。
“五叔,别这样,我害怕。”
凤蓁之心中疑虑,其实她拿捏不准,凤五爷究竟对沈云悠是个什么心态,他既不体贴,也谈不上半分温柔以待,钱财似乎也给得并不丰厚,看起来不像上心的模样。
可是一旦寻不着人,就会一次又一次,露出这副凶神的模样。
刚想伸手去揽对方的胳膊,那暴躁的男子就一个眼神扫了过来,Yin鸷且暴虐的眼神让凤蓁之心中一颤,畏惧就如同藤蔓一般长出来,束缚住了她的手脚。
像地狱里的恶鬼没了令他安息的存在。
对方收回了目光,意识到自己胆怯了的凤蓁之心中生出懊悔之意,接着就把这股懊悔转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