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信厚实在忙,那就让他忙吧,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等着他,我和你爸认识不少青年才俊,提前给你介绍。”
“好啊,明天我就开始去相亲。”周青青顺着袁琼的话说。
袁琼更生气了,狠狠地白她一眼,“你怎么还答应了。”
“我如果不答应你不是和爸爸更生气吗?”周青青揽着袁琼的肩膀,她是回来之后,才发现袁琼和周元恒已经有了白头发,她不是过去叛逆的年龄了,她已经学会该怎么接受父母的不完美,“我和时信厚真的没事儿,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吧,你不听就是了。我和土土回来陪着你们不好吗?我和土土就这样陪着你和爸爸,等着时信厚解决完手头的事情来找我们,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你啊,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袁琼无奈地摇头,拎着菜篮子又出门了。
晚饭还是一家四口,还是在周青青青春期住过的房子里。
餐桌上氛围不错,有说有笑的。袁琼自感体力不支,这些年不再拼命工作,脾气好了很多不再强硬插手小辈的事情,和周青青的关系到了前所未有的好。
其实不只是袁琼的改变,还有周青青。她养了土土之后,才知道要养大一个孩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有人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周青青体会到了,所以在袁琼再给她什么意见和建议时,她不会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排斥和拒绝,而是尝试着接受。接受父母的伟大,接受父母的确比她经验更丰富,接受父母的确是在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同样接受父母生活的年代带给他们局限的认知,接受父母的不完美。
袁琼安顿好周青青和土土,回到房间,她推搡在戴着老花镜看书的周元恒,“女儿不在家时候你看书,现在她回来了,你还看书。书上教你怎么和女儿相处了?”
“怎么这么大火气。”周元恒委屈地把书放下,“青青和你亲近了,你们母女两个说话,我在场她不好意思,有些话只能和妈妈说。”
“这倒是,这两年青青变化挺大,成熟多了。”袁琼感叹,“晚上出去散步,她主动挽住我的手臂,吓得我一个哆嗦,她上次挽着我,还是她蹦蹦跳跳的年龄,想想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以后你走不动了,多的是她搀扶你的时间,到时候该你烦了。”周元恒调侃袁琼,想想周青青现在说话的语态,是他们曾经想过的女儿成为的样子,思维清晰有条理,独立自爱。
“什么都满意了,就是她的婚姻。时信厚总不出现,也不说和青青办婚礼的事情,他不会是想赖账吧?”袁琼电视剧看多了,猜测就多,“还是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瞒着青青的,青青傻乎乎的还等着他来找。”
“不会。”周元恒肯定地摇头,“你女儿心事儿重,如果真被时信厚欺负了,她还能笑得出来?估计早已经哭了。”
“这倒是,她心里存不住什么事儿。”袁琼和周元恒讨论,“你说时信厚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回来,他工作真这么忙?说是去Z市上班,只陪青青回来过一趟,还是去看他外婆顺便拐过来一趟。”
“多久前的事情了,你还提。”周元恒吐槽袁琼,“看在土土那么好的份上,对时信厚就少点挑剔吧,没有他,土土怎么会这么聪明。”
“也是……不对,土土聪明是像了青青。”老两口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掐起来。袁琼和周元恒因为外孙像谁多一点的问题,吵了几句嘴。老夫老妻,躺在一张床上,你让我往那边挪挪,我让你把被子分我点,也就和好了。
“真不该找这样无父无母的,他要是真的混账起来,连个管他的人都没有。”袁琼念念叨叨地说,“当年真不该把青青送去房水县过暑假,如果她不去就不会遇到陈九生,女儿好好考上大学,毕业了在C市找个工作,离咱们近近的多好,哪像现在,有个女婿却像没有一样,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这事儿,就怪你出的馊主意。”
“又说又说,你数落我十几年了。”周元恒用枕头盖住耳朵,“等他来了你当面说落他。他不是叫陈九生吗?别叫时信厚了,听着怪别扭的,像咱们女儿嫁了两个人一样。”
“我也觉得,九生这名字比时信厚好听。”
周青青和土土住的是她没离开家前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土土和她睡在一起。
孩子翻了个身就睡着了,周青青却睡不着,她把书桌上的灯打开,坐在曾经奋战过的桌子旁。那些熬夜苦读的日子好像近在眼前,在这个房间里,她的情绪有过振奋、焦虑、惶恐和痛苦,还有解脱。现在重新回到这里,是喜悦和平静。
周青青凭着记忆,打开抽屉,她的手伸进去,在抽屉里,桌面下,摸到一个鼓鼓的纸袋。四周用透明胶带站在桌面的背侧,周青青用了点劲撕下来。
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里面是一些碎片拼凑起来的信纸,被透明胶带糊了厚厚的一层。
纸上只有四个字母:NINE。
为了不影响时信厚,周青青很少主动联系时信厚,却在时信厚每次找她的时候,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