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彬谦看着他们,眼中先是疑惑,慢慢地,那疑惑散了。“你居然是……”
只见那“段客洲”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会儿,他不知为何使不出力气,花的时间比平时长很多,才从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来。
“居然是你。”
高淮燕回以一笑,借着身边的人才勉强站稳:“师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廖云锋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但还是说了出来,“你和我说,段客洲的天宫十九式不传外人,又说他‘身死之时尚未娶妻,也没有子嗣流亡在外’,那他的功夫只可能有一个人会。”
高淮燕露出好奇:“什么人?”
“他的弟子。”
闻言,高淮燕道:“我虽算不得他的弟子……倒也差不多,师兄聪明过人,果然,什么也瞒不过。那日在林子里,也是师兄让着我?亏我还一直担心……”他说到这里,身上伤口疼痛发作,便说不出话来了。
廖云锋自出现起就替他按着xue道止血,指甲缝里都带上了红,心中气得狠了,骂道:“还要说这些废话,你非要吃这种苦。”
高淮燕的眼睛将闭未闭,噙了笑道:“不怎么疼,我只是刚才打累了,现下有些腿软,师兄,你让我靠着一点,别生我气,我就好了……”
廖云锋看他面色发白,嘴唇乌青,就抓着他的手,给他输送内力。
杨彬谦想趁机遁走,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萧台凤和应刑联手制服。紧接着,虞文茵和纪温、梅娘一行人,带着太玄门一干门人一起出现,虞文茵跑得最快,追都追不上,几乎扑倒在高淮燕跟前:“你怎么样?怎么样了!”
高淮燕听到这句话了吗?
他可能没有听到,因为在渐渐嘈杂起来的环境里,他的世界开始安静,膝盖一软,已经失去了意识。
廖云锋将他护在怀中,心中大急。
纪温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先是指责虞文茵:“你到一边去,别添乱。”接着替高淮燕诊脉,就在这一过程中脸色骤变:“不好,这是中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地上那把沾血的匕首上,纪温给高淮燕喂了一颗丹药,然后去把那把匕首捡了起来,虞文茵则是愣在原地,突然发狂:“杨彬谦你不得好死……解药呢,拿出来!拿出来拿出来我叫你拿出来!”
杨彬谦受了断掌之痛,失血过多,几乎要昏死过去,哪里看得到这一幕。
一群人手忙脚乱,离开了啸龙潭。
据纪温研究,高淮燕所中之毒不曾被现有的典籍记载,是一种十分刁钻恶毒的毒药,中毒者不会立刻毙命,但要浑身疼痛,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方会咽气。纪温刚说完这番话,虞文茵就拿着鞭子找杨彬谦去了。
毒性已经开始发作,即使在睡梦中,高淮燕仍疼得冷汗直流,纪温一时没找到解毒的办法,只能给他服下了暂缓疼痛的药。廖云锋守在他床边,一言不发。
中途高淮燕醒过一次,喝了两口水,又晕了过去,直到傍晚时分,意识才清醒过来。那疼痛感太过强烈,让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廖云锋掐着时辰,又给他灌了一碗汤药,等到他发了身汗,才好一些。
“有劳师兄了。”
廖云锋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但看他虚弱的样子,又有些心软。
“要坐起来吗,我给你加个垫子。”
高淮燕皱着眉头,摇了下头:“恐怕我坐不起来了。”
廖云锋拍拍他,安慰道:“当初你手废了,纪温都能给你治好,一点毒而已……”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信,外伤和中毒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可他又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于是不再说话。
高淮燕看他良久,忽然问道:“怎么不见虞文茵?”
廖云锋道:“她为了你审杨彬谦去了。”
“叫她别费力气了……”高淮燕合了合眼,“下毒的不是杨彬谦,问不出来的。”
廖云锋疑道:“你怎么知道?”
高淮燕解释道:“打斗中,他自己也割伤了手,如果他现在还没拿出解药来,就不是他下的毒了,想要我命的,另有其人?”
廖云锋压着怒意,沉声道:“谁?”
高淮燕靠过去,头挨得他近一些,道:“是应刑吧。”
这个答案很是出人意料。
“现在想来,在滨州时你们遇到的杀手,恐怕是应刑给我的警告。玄慧不会派人伤吴兄,杀人针对的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高淮燕回忆道:“我之前,在啸龙潭的时候,不小心跟洪连派的人起了冲突,是……是藏在暗处的段客洲救了我。他与我说,他注定要丧命,无人继承他的衣钵,于是将他的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我。但他不肯收我为徒,说是,徐明山一直想要个性子没那么闷,会说体己话的徒儿,要我认徐明山做师父,于是我就给徐明山磕了头。后来我交给你的那捧骨灰……其实我一直骗了你,那不是师父的骨灰,是师父和段客洲两个人的,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