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打到人胳膊上,“我母亲的死,你们群枭上下,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段客洲将佩刀抵在背后,以腕力推出,狂风卷沙,是十分霸道的一招。
“是你天性不纯,凭一己私怨祸害别人,怪得了旁人吗?”
杨彬谦面露狰狞:“怪得了怪不了,他们都入土了。今天活着的是我,九年前让你逃过一劫,今天可没这个运道。”
段客洲有一瞬凄然:“徐明山一死,我再谈不上运气。”
软剑屈如弯勾,缠住玄符赤金刀,杨彬谦振振有词:“徐明山助我坐稳掌门之位,我推他做诛枭旗主,他不肯,我劝他离开啸龙潭,他不听。他死后,我还将目击者统统杀死,告诉江湖人他是为了杀你而死,以保全他的名声,如此仁义,你说他不该谢我吗?”
两人越打越凶,越打越狠,不知斗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房中插了三支香,虞文茵只点着了一根,看着它燃到头,才点了第二根。
“当时有一恶贼叫陈信,天生神力,又杀人如麻,姓杨的召集武林中人商量对策。正说到派谁打头阵为好,突然闯进来一个少年,背一把刀,手拎一个黑色包袱,扔到地上,问:‘如此,高某可否有一席之地?’众人打开一看,包袱里装的是陈信的项上人头,于是予那少年上座。”
廖云锋静静地听着。
虞文茵一直盯着燃了的香,只求它快些烧完,却没忘记把话说完:“那是高淮燕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刀剑相撞,打斗还在继续。两人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全然感知不到疲倦,段客洲正和仇人算总账:“是你把虞彻引到大阳关来,叫他以为是我杀了他夫人,这件事你认不认?”
刀锋映着眼,杨彬谦道:“他那娘子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实在是老天助我,我不过顺水推舟。”
段客洲冷笑:“你还写了一封信给他,将融园的所在告诉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杨彬谦大惊,细思之下,怒道,“应刑居然敢出卖我!”待回头看时,哪里还有应刑的影子。
“这句话你却是说错了,”段客洲一招泥牛入海,带回他的注意力,“应刑敢背叛群枭,怎么就不能出卖你,是你信错了人,怪你识人不清。”
“不错……”杨彬谦出剑如冷雨,密密麻麻,刺骨冰凉,“不对,应刑背叛你,又怎么敢再回到你手下。”
“这就要问你了,”段客洲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招式大开大合,几招之后,生生将杨彬谦的佩剑绞了下来。
融园中,香已烧到最后一根。廖云锋紧紧握着快雪刀,道:“你说这些话,是他的意思吧。”
虞文茵见被点破,也不辩解,承认道:“高淮燕要我留你三炷香的时间,如果我做不到……你要出去,就先杀了我吧。”
沉默蔓延开来。
廖云锋许久都没动,他闭上眼睛,露出难得一见的痛苦神情,像是哪里痛得狠了,又忍而不发。
“既然他想我坐上三炷香……我顺他的意思就是了。”
虞文茵扑通跪地,眼眶发红,连连对他磕头:“我求你,三炷香之后,快去找他,一定要找到。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部告诉你……”
廖云锋打断她:“我都……知道了。”
全部。
失了兵刃,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动。段客洲好像到此刻才高兴,笑了出来,他将玄符赤金刀往地里一插,扬声道:“来!”
拳脚相碰,是宿怨,以命相搏,是宿命。
段客洲扫他下盘,将他掀翻在地,跪上去,对着他一顿猛揍,直到自己的手都打出了血。
“你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声音里带着厌倦。
杨彬谦咬牙受了,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破他的手臂,翻了个身,夺走优势。
段客洲满意地笑着,任由匕首扎进自己的肩膀,疼痛入髓入骨,腥红血ye涌出,很快浸shi衣服。
“总算等到了,这一下。”
杨彬谦不解。
段客洲一脚踢开他,咳了几下,拔出匕首,血流得更欢快,他的笑容亦更深。
“……总算等到了,这么多年。”
杨彬谦惊疑不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彻……是死在你手上的吧……”明明摇摇欲坠,他还是站了起来。
杨彬谦瞪大眼:“胡说什么?”
“不用狡辩,如今我亲眼看到了证据”,他说着,抚上自己肩头的伤,“一模一样的伤口,虞彻身上也有一个,我在等,一直在等,等你把匕首掏出来。我就是,证据。”
杨彬谦脸色终于变了。
“其实直接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他浑不在意地笑笑,“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有个全天下最厉害的师兄,其实……其实不关他的事,师父是,心甘情愿死的,有仇的,是我和你。你故意误导虞彻,让他和段客洲打了个两败俱伤……等他来找你对质的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