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兄弟的居然也不知他的下落,那我这个外人又如何得知?如今清平公主要下嫁,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谢徽之,这个驸马都尉可是非他莫属啊。”崔池秀笑出了声,微微的讽刺。
“楚王不会首肯的。”
“此事为圣上所定,不是你我二人逞口舌之能就能改变的。”盖棺定论。
其实这件事本就不是皇帝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真正的权利在崔池秀手中,一旦楚王府出了个驸马,也就意味着楚王的势力要被消减,到时候谁还有这个本事来掣肘崔池秀呢。一来二去也没个注意。削番问罪指日可待了。崔池秀此番前来的用意不言而喻。
“……”沉默良久,空气仿佛胶结在一处,时间变得不再流动,只余下沙沙的风过梧桐。
崔池秀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咳了一声,“咳,既然世子无意那本相也不好强人所难,那就请回吧,我这里也不留你了。”
不强人所难?这不是句废话,当然强人所难,没见过这么强横的。
“某告辞。”
“忠伯,你看着怎么样?”
“依老奴看还是等少爷回来再说,毕竟这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任是谁有三寸不烂之舌遇到这事也没辙。”
“忠伯我是不是太过于软弱了?”
“世子不是软弱,而是太骄傲,今日之事若是世子肯放下身段来只怕他崔池秀也绝不敢肆意妄为。”
马蹄顿了一下,停住了。
外面哄哄嚷嚷的,“你没长眼睛啊当了我们王爷的路。”
“你们好不讲理,你们抢道不说还赖我们。”路人一见车厢上的字,纷纷避让,大气也不敢喘,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这世子今日可算是碰上冤家了。”这冤家不是别人正是成国王子。
“你说什么?”
“好了”一只好看的手掀起帘子,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中有一人跳下马车,周遭的姑娘们霞飞满面,不停地呼叫“看哪看哪他在看我呢。”
那人一身青蓝缎袍,上面绣着仙鹤祥云,非富即贵。
“哪里来的鸟人敢当我的路?”
走上前去,一手撂倒了四五个大汉,那些个大汉仿佛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姑娘只躺在地上翻滚喊疼。当他把手放在下一个侍卫的肩上,那侍卫飞快的抽出手,电光火石之间,青袍男子旋即折了手,“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在天子脚下嚣张跋扈?”
“此事元是我的不对,在下甘愿赔礼。还不放了他。”谢弘微抬起帘子由忠伯扶着下了马车。
青袍男子直愣愣的看着谢弘微,好像一只呆鹅。
“不知阁下是?”
“呵,在下谢弘微。”
帝都那个人不问谢家世子的名头,劫富济贫,乐善好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怡红楼。
“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您高抬贵手。”
“有什么事你直说了罢?千方百计的截我的轿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都替你羞愧。”
“是这样的我与清平本是一纸婚约不说两情相悦也是明媒正娶,她就要嫁给令兄小王实在是不得其解。还望世子给我解说解说。”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藏剑》下落未明,沧海华的解药。”
“世子怎么也问这个?”
“为什么说也?难道之前有人问过你这个问题?”
“你猜猜是谁?”
“要我猜定然是沈月白。”
“不不是他,是萧引。”
“萧引?他问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你问这个又做什么?”
“我……”谢弘微一时语塞,“救人一命。”
“是李姑娘罢?《藏剑》的下落恕我不能奉迎,沧海华之解药乃是我齐家的秘宝,只怕不便交于外人。”齐轩往后一看,马车里空荡荡的,微风拂过门帘,倏忽间微风换了颜色,天地改了容颜。
谢弘微看着镜子,镜中的少年又长了一岁。刚刚挽了孝,今年便召集族中亲友商议后事。他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你真的那么想留住她为何不试着向她解释清楚?遮遮掩掩的到底不好。不如你少些Cao劳,还有四年,只有四年,运气好些也许会延长,不过这种延长会更加的损害你的身体。伤到了心脉,毒已渗入周身几大血脉。现在我替你将毒逼出来,尽力而为吧。你要试试吗?”
要试试吗?为何不呢?可是阿兰我还想再活几年,在陪你几年,难道老天连这几年都不愿施舍吗?要放过她,又是何人将她牢牢攥在掌心呢?
谢弘微笑了笑,“我出五百两换你的解药,给是不给?”
“五百两?世子真当出手阔绰,随随便便五百两。我要是敲你竹杠,你又怎么办呢?”
“只要你愿意给我解药,不论多少我一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