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更多是他们都需要她。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何存回来了,是的他回来了,你倒是可以问问他。云山之役,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才会同意你剪去了李姑娘的记忆。”
在天黑以前,萧引又回来见过谢弘微。
彼时谢弘微正在下棋,自己与自己的对弈,往往更加残酷,你要面对的是自己,自己的内心。内心强大到不惧怕自己,才有可能取得这场厮杀的胜利。也唯有杀死了懦弱的自己,才能撕开命运桎梏,冲破樊笼。
“许久没有与你对弈了,今天倒要畅畅快快的下一局。”
谢弘微沉浸在棋局中,对来者置若罔闻,“坐吧。”
据说高手对弈时,是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的,与世隔绝。
“以身为棋,少君好雅兴。”
说话间,棋局局势风起云涌,波澜壮阔。
不对这分明不是在下棋,是自相残杀,杀得自己满面失血,是自己在杀自己。
北国的春天来得总是迟些,倒春寒也呛得人哆哆嗦嗦的,即便是在白日也是需要披着厚重的外袍。更不用说是在寒夜里,天边一片月,装饰着蓝的有些异常的天空,仅仅是装饰,天一步一步将蓝色吞没。
谢弘微随手开了一坛子酒,酒香浓郁,四散开来。
“好酒,”萧引人是低着头也闻见了,“是笑三生罢?”
谢弘微执棋的手一顿,如无其事地继续下棋。
“阿兰最喜欢这酒,每天都要喝上这么一坛子。我已经快不记得这酒是何滋味了,快拿来我尝尝。”
谢弘微递了过去,眸光里发出雪亮的光。
“是啊,阿兰最喜欢喝这酒了,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四五年了吧。诶,大哥不在吗?”
“他不知道又去哪逍遥快活去了。”
“不会呀,我昨天还见到他在商号里。大哥也真是厉害一两年的功夫,就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你这屁话还是对着他去说吧,我可不爱听。”
不管谢弘微如何的变化,萧引仿佛是他肚中蛔虫,想他之想,思他所思,一招一招拆的漂亮。
“你的棋艺越发Jing进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敢哪里比得过世子呢。”
一群暗卫跪在谢徽之跟前,“启禀君上,李姑娘她确实说话算话,叫我等将此物奉上。”
取过来一看,却是一包黄纸。谢徽之将其浸泡在水中,又放在火上烘烤。纸片在火堆上化作碎片消散。
黄纸上的字迹慢慢显现出来,谢徽之收了,藏入袖中。
“下去给我查,哪怕是把整个京城反过来我也要查到地。”
“你还是这样喜欢拿别人的东西。”谢弘微按住了萧引拈棋的手。
“哪里世子风姿在下望尘莫及,岂敢,”萧引一指一指的掰开谢弘微的手笑道。
“你跟谢徽之还真是相像,狡诈如狐。”
“当仁不让,世子好意我心领了,将人比作禽兽,世子这嘴还真是毒辣。”
萧引手指敲打着棋盘,尾指时而伸直时而弯曲,眼睛有些发直“世子就不想知道大哥在做什么吗?”知道这一盘不是自己先退场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又被人吃的死死的了,真是无趣。
“阿萧,你知道么,你这样子还真像某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像玉缺吧。”
棋盘上没有常胜将军,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对手。这个道理萧引懂,谢弘微也懂。只是谁也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算得上是一物克一物了。
“我赢了你三子,这局不用往下看了,我输了。”是必死的局,没有生机。
“呵,阿萧什么时候学会了避嫌,我还真当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模样。”
“世子这话应该对着李姑娘说才是,在下可是有家室的人。”
萧引当即站了起来,“未经之举,得不偿失,我认输,你也没赢不是吗?玉缺来信了,当心着你的阿兰。他可是与谢徽之联手了,八拜之交,义结金兰,哼我才不相信。”
“皇帝不急太监急,干着着急也无用。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水花来,乘人之危,阿兰你真是好本事。”萧引离去时,谢弘微冒出了这句,周边的侍婢不禁打了个寒噤。
李靖澜一觉睡到了天亮,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突然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说我呢?
丫头们不知道催促了几次“主子你该起来了,世子说过让着你总不是这样的,叫我们难看啊。”
被翻红浪,香冷金猊,李靖澜施施然起来,自己也不叫人,随手挽了个发饰,披上外袍就出来了。
“玉大人这么一大早的有何贵干?”
“赤练失踪了。”
“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赤练分明是你南离宗的人。与我有何干?”
李靖澜看着藏在树上的玉缺,他是用千里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