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微不由得感慨。
“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等你在长大些,哥哥就带你去。”
“哥哥骗人。”
“不骗你,我们拉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顺那小子去哪了?
铃铃铃……
小镇上来了个算命先生,据说能算命,堪舆,可李靖澜问他:“你能算到自己的命吗?”
“天机不可泄露。”废话。
杨顺后来跟李靖澜说他看上谢家二哥就是因为他那一天来的时候,雨丝纷乱的飘下,溅的人身上全是水滑子。
谢徽之全身的家当都在雨里就是没有水渍,这大约也是奇人,于是杨顺决定跟着谢徽之跑路。
他那对爹娘对这个宝贝儿子是说不出的疼爱,如今就这么跟来路不明的人跑了,可不得伤心坏了。
李靖澜是被杨顺胁迫着一起走的。
“阿兰,你来看看这算命先生,我么将来是要修仙的,你要不要去?”
“我才不去,虽说没爹没娘,但这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我才不去。”
“少啰嗦,快点。”
“先生,你瞧瞧我们,就收了我做你的徒弟吧。”
雨下得很急,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难以看清谢徽之当时的神情,双眸里含着光亮,就像是海底的黑石,沉得令人害怕。
“我做不得主,不过作师兄倒是可以。”
“真的,杨顺见过师兄。”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李靖澜是第一次看见杨顺如此的二腿子。为了当神仙,连着面皮也是可以不要的。
杨顺推了李靖澜一把,示意她见过谢徽之。
李靖澜不信邪、不信神仙,更不会信随随便便的陌生人的话。
“不知大侠何名?”
“谢徽之。”
“那以后我便唤你阿之可好。”
谢徽之看着李靖澜的笑,居然没有反驳,而是略微颔首。
“阿之,阿之。”都是过去了。在华阳镇灭门的时候,阿之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谢徽之,那个口蜜腹剑的人。
杨顺早就是他的人,向来赤漓渚落在他的手上也不疑惑。
夜是浓重的黑色,包裹了天空中的星子,半点光亮全无。雨还在下,华阳镇就如同谢徽之所说的,三千里地全部化为了泡影。
李靖澜找到杨顺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埋藏着他爹娘的骨殖。
血淌了一地,像小溪流似的,东去。
杨顺杀红了眼睛,指甲缝里全是泥土。李靖澜看见了小小的土丘,便知道杨叔杨婶死了。
“爹娘”
尽管杨顺拜师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当神仙,没了他爹娘的半分地。到底是人生人养的,骨rou之间的亲情,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轻易断的。
天尽头是激光闪电,如同吉光片羽,照亮了大片天空。天终于亮了。
杨顺一把抽出剑来,电光火石之间,快到人眼花缭乱。李靖澜劈手夺下,一巴掌就打在了杨顺脸上,“你清醒点,人死不能复生,可活人还得活着。”
杨顺声嘶力竭,“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要我的爹娘啊。”
听的人不忍心再听下去,李靖澜丢下剑扶他起来。
“好了,阿之呢?”
“师兄他他,”
“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这些人就是他带来的。是他毁了我们。”
“这这怎么可能,阿之绝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不可能,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瞧出来是不是黑心呢”
李靖澜想完便走了出去,身影一闪变不见了。
走到门外,看到几个军士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嗯哼,你们在干嘛?”
“是闲着了不是,每人还不去巡视。”
来的人是琉璃,琉璃个高人胆大,弯弯柳叶眉,张口一叱,所有的人登时没了话。
“琉璃见过李姑娘。”
李靖澜在树上,忙下来,“姐姐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来者皆是客,王府里断断没有赶客的规矩。
李靖澜这才想起,原来还是在晋王府里。
“李姑娘留步,我们爷有要事交代。这边请。”
“何事”
“还请姑娘折节附耳过来。”
"“甚么话不好放在人前说的,偏要这样。”
“姑娘去了就知道,当心着我们爷不高兴。”
“多谢琉璃姐姐提醒。”
“哎呦,我可当不得姐姐,你唤我琉璃便是。”
才走到半路,迎头遇上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徽之。
清风亭中谢徽之正与晋王把酒。
“阿兰来了。”
“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