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抬手掐了她的脸蛋一下:
“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叫我哥哥。”
楚禾皱了皱眉,带着一丝怨气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亲哥哥,听着不奇怪么?”
没想到赫绍煊竟然厚颜无耻地回道:
“不奇怪,受用得很。”
说着,忽然慢慢凑近她,刚要吻下去的时候,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捂住了薄唇。
楚禾一弯腰便从他双臂之间逃了出去,等他转头一看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再不去看婚礼就要误了吉时了…”
*
楚贞的婚礼比起其他的玉京世族而言简单许多。
因为条件所限,除了足量的猪牛羊rou和喜酒供应充足之外,几乎没有太多可以助兴的东西。除却在军中设立的那令人震撼的万人流水席,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东西。
单看这简单朴素的场面,恐怕有很多人都想不到这是堂堂定国侯世子的大婚宴。
只不过婚宴虽然不比在玉京盛大,宾客却是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先是孟泣云的父亲和兄长到场,而后便是姗姗来迟的南尧富商傅氏一家,最后便是东尧王赫绍煊和王后楚禾。
这些亲友们的座次被安排在朱阁二楼,堂内只设三席,楚禾与赫绍煊被侍女引到上席落座。
因为身边都是相熟之人,楚禾便也不拘着,低头将已经盛满美酒的酒杯拿起来轻轻嗅了一下,正要抿一点点品尝,却见一只大手硬生生从她手中夺过酒杯。
她忍不住“哎…”了一声,一双馋猫儿一般的眼睛跟着那酒杯一道飘了过去,正巧对上赫绍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楚禾,你会喝酒么?”
楚禾有点心虚,却又实在有些馋方才那悠长的酒香,于是便大言不惭地开口道:
“我会喝!你怎么还抢人酒杯呢?”
赫绍煊却将她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抬手将自己桌上的梅子酒拿过来重新给她倒了一盏,放回她桌上。
“你喝这个,不会醉。”
楚禾低头嗅了嗅,脸色一变,抬起脸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气极了,却又不敢当众大声说话,只小声开口道:
“我又不是小兴,你给我喝果子酒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楼下又有宾客上来,楚禾便看见赫绍煊慢慢挪回了原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不一会儿,一阵低哑的嗓音飘进她耳朵里:
“你比楚兴年岁也大不了多少,都是一样的。”
他顿了片刻,薄唇轻启:
“小屁孩。”
楚兴此时正规规矩矩地跟长辈行礼,却猛地用袖口掩去口鼻,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楚禾:“……”
等新人礼成之后,新娘便被送入了洞房,在席间等得饥肠辘辘的众人这才纷纷开始起筷吃饭,席间只能听见一两句低声交谈,没有人大肆喧哗。
楚禾一边心不在焉地夹着菜吃,一边盯着赫绍煊桌上的三壶美酒。
她知道有两壶都是陈年的女儿红,还有一壶是赫绍煊唯一允许她喝的梅子酒。
赫绍煊早就注意到她时不时飘来的目光,故作不察的样子,借着侍女上菜的空档,低声朝她要了件东西。
那侍女闻言,不敢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这才匆匆忙忙地走了下去。
他看到楚禾有些纳闷的眼神,刻意掩去眸中不大自然的神色,唇边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不然我给你舀一勺酒让你尝尝?”
楚禾立刻便被他这个“一勺酒”吸引了过去,也没细想便连忙点头:
“一点点就好…”
谁知她话音刚落,便瞠目结舌地看着方才那侍女走上来,将托盘中一个比挖耳勺大不了多少的小勺子送到赫绍煊面前。
赫绍煊将勺子拿过来,抬手从自己的酒杯里舀出来一点点酒送到她唇边:
“就这一勺,多了可没有。”
楚禾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怨气道:
“这么小的勺子找起来也不容易吧,你还专门遣人去拿…”
赫绍煊并没有收回勺子,眼中染着一丝笑意:
“这有什么难找的,我让她去后厨把盐盅里的小勺拿来了,这个大小刚好,再多你就醉了。你再不尝的话,这酒一会儿可就都没了。”
楚禾抿了抿嘴唇,勉为其难地凑过去,用嘴唇稍稍沾了一下那小铜勺,舌尖稍稍舔了一下就没了。
只一尝她就知道,赫绍煊果然没有诓她,那小勺上还沾着盐粒,一股浓重的酒香和盐粒混在一起,味道说不出的怪异。
恰逢这个时候,楚贞捧着酒杯和酒壶过来敬酒,自然先从上座开始敬起。
楚禾抓紧机会,连忙将自己的空酒杯送到楚贞面前,笑yinyin地开口讨酒喝:
“哥哥,今天你大婚,我可不能再喝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