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宇看到程玉酌也愣了一下。
“原来司珍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
韩平宇这话没有什么特殊意思,程玉酌还是莫名心虚了一下。
她低头道是,说是皇后娘娘的命令,问了韩平宇要不要替他进去通报。
韩平宇点了头,并未瞒她。
“韩某事后才知,当时在火器一事上面,竟暗中助了藩王一把,我有罪,不求太子殿下能宽恕,只求能让韩某追捕叛逃反贼镇国公以赎罪。”
程玉酌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形。
因神火.枪并未落在襄王手中,所以赵凛暂时没有追究,可不代表不会事后清算。
程玉酌见韩平宇满脸悲愤,劝他,“侯爷不必过于自责,不知者无罪。”
可韩平宇还是摇了头。
他没有多言,程玉酌便也不好再说,替他去了赵凛处通报。
赵凛一听说韩平宇来了,特特瞧了她一眼。
程玉酌不想理会他,赵凛低头一笑,还是专点了她问。
“程司珍说说,这韩平宇要不要定罪?”
程玉酌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还是公正说来。
“韩侯爷并不知情,传送火器也是意外,便是有罪也可戴罪立功。”
赵凛啧啧,“咱们程姑姑对这韩平宇格外信任呢。”
他说着要伸手去抓程玉酌。
程玉酌一闪身避开了,接着便道,“奴婢这就是传韩侯爷进来。”
赵凛没抓到
她,还听她故意说什么“奴婢”,气哼哼一声。
见她已经快速撩了帘子出去了,嘀咕一句,“没心肝儿的人!”
程玉酌很快领着韩平宇进了房内。
韩平宇跪地请罪。
赵凛瞧见他鬓角添了白发也是微微惊讶。
程玉酌在旁看了他一眼,赵凛只好道,“韩卿,起来说话吧。”
韩平宇不敢,程玉酌上前扶了他,“侯爷,太子爷让侯爷起身呢!”
她扶了韩平宇,看得赵凛一阵不乐意,低咳了一声。
韩平宇闻声不敢违逆,立刻起了身,“多谢太子殿下!”
又低头跟程玉酌低声道,“多谢司珍。”
程玉酌给他递了个安慰的眼神,瞧得赵凛又是一阵气闷。
她怎么对韩平宇这么有耐心?!
韩平宇就算不是犯罪也是犯错,她倒是可怜上他了!
赵凛实在看不下去,重咳了一声,“程司珍先下去吧。”
程玉酌最后瞧了他一眼才下去,赵凛明白这一眼的意思,是让他给韩平宇些机会的意思。
赵凛心下不满哼哼。
他去瞧韩平宇,那一缕白发着实刺眼。
韩平宇已经说起了他要想赎罪的想法。
“… …镇国公是臣家舅,臣早年丧父,曾得过家舅亲自交到武艺兵法,只是他在后面这些年,因为夏家一蹶不振而疯魔,早已不是从前的舅父模样… …臣知道那神火.枪极有可能从臣手中出境,心中悔恨不已,臣思来想去,希望能为此恕罪,镇国公曾教导武艺兵法于臣,臣对他路数颇多知悉,他如今逃窜仍旧四处作乱,臣请太子殿下准臣带人前去捉拿,以免他再行坏事,祸害百姓!”
镇国公带着自己的人和部分襄军逃窜,故意给朝廷添堵,四处放火杀人。
偏偏镇国公熟络朝廷兵制,又警醒过人,屡屡逃窜。
朝廷抓了镇国公家留守的女眷,镇国公竟也不闻不问,仍旧带着侄子为祸。
今日韩平宇主动请缨,赵凛不必韩平宇请求,也不用程玉酌好心提醒,心里已了答案。
暗送神火.枪一事,韩平宇本也不是主谋,主谋乃是其母老夏氏和袁白彦,他也只是被利用罢了。
赵凛见韩平宇惴惴不安悔恨交加,叹了口气应了他。
“孤准你去,只是,”赵凛特特看了他一眼,“孤要提醒你,莫要轻信于人,便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可。”
韩平宇一愣,顿了一下,叩头答应了。
赵凛叫了李敢进来,领了韩平宇前去追击镇国公的卫所领兵。
韩平宇得偿所愿,心中一阵酸涩。
程玉酌端了茶水给他润口。
“侯爷连日跑马,喝些茶润润口吧。”
韩平宇谢了她,心中感动却不敢再想。
如今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就不要谈什么嫁娶了。
只是韩平宇想
到了方才太子提醒他的话。
他突然问程玉酌,“司珍觉得,父母兄弟有几成能信?”
程玉酌略一愣,明白过来。
“照理说,最亲近莫过于父母兄弟。只不过人与人总不一样,所求也不相同。所谓信与不信,论亲疏远近不如就事论事。”
韩平宇闻言,顿了一下,口中反覆念叨,终是长叹一气。
他同程玉酌正经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