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那人折扇合并放於一旁,一双玉手伸至脑後,白皙的手指在亮丽的黑发中拨弄红绳。下一刻白瓷面具落入怀中,一双丹凤眼映入眼帘,面前这人面若粉脂,白里透红,那柳眉凤眼间说不出的妩媚,若是寻常男子怕是瞬间被勾的魂都守不住了。这是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狐狸脸,只是不知何时,我的好友已是那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千面书生,而我对此却一无所知。从茶桌上他举起一杯茶,那妖媚的红唇摩挲青瓷,就连喝口水都要做的一副风情万种的样态。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何必如此矫揉造作。”
“无忧有所不知,我一男子,这媚态又非浑然天成,不得每日练习,时刻Jing进?久而久之以这千面书生身份示人之时,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已成习惯,让无忧看了笑话。”
他看我一言不发,知道我气在心头,连忙收起那玩世不恭的媚笑,一脸歉意的向我说道。
“无忧莫气,我也不想瞒着你的。只是你平时素来不闻江湖事,而我这千面书生亦非美名,实在是无脸面向你提起。”
“文书觉得我是气这个吗?之前我猜测这张老板行商一事背後有蹊跷,更猜这绑架一事乃是早有预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那幕後黑手,我本不相信,但没想到你真的是那千面书生!这麽说你早已与这些匪徒沆瀣一气,只怕我现在是早已落入我至交好友的魔爪,所以才生气。”
“无忧这话真是伤了好友的心,我们自幼至交,互为知己,我又怎麽会存心害你。”
“文书你可知我在这寨中乃是九死一生,在那石牢之内不仅寒风刺骨,这些土匪到後来连食物都不给,我正是饥寒交迫,早已一心等死了。若不是那卫大侠相救,我又怎麽可能活着坐在这里,你怎麽好意思说不会害我。”
文书听到此话眼神一暗,瞳孔中怒火燃起,神情狠辣,只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便脱口而出一声怒骂。
“那只贱狗!竟敢如此对吾友!”
我从未见过文书如此Yin狠模样,不自觉间面露惧色,文书见状立刻意识到有些失态,连忙收敛起了怒色。
“无忧,事情变成这样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这不是我的本意。这事还请听我跟你细细道来,这几年连年天灾,民不聊生,这聚财楼江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本是做绸缎生意的,前年运一趟大货时遭遇那泥土滑落,几车黄金陷於泥土之中,再难巡回。这意外也成了那千里之堤的一处蚁xue,不过半年,聚财楼亏损不断,资金难以运转。不得已这江老板和神教牵线搭桥,暗中走私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只不过那江老板近来太过得意忘形,漫天要价,甚至这次还想要把神教看上的东西偷偷转卖,因此我便找这黑石寨寨主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谁知这黑石寨寨主也是早有反心,将他掳上山来後这厮便被那江老板收买,想要暗算我。他们在那酒里下蒙汗药,想要药倒我,可笑这班门弄斧,那等小药能有何用,於是我便将计就计,反将一军。只是我没想到那些家夥从一开始便阳奉Yin违,倒是害了无忧。”
“那你後几日怎麽也不曾想来救我,这寨中三当家可说你们几日前就出去了!”
“唉,无忧不知,我也是今日才回来。这两人不知有何打算,特地把我带至这附近的淮水镇,光过去就花了近三日,要不是那淮水镇有地下河道和这寨中密道相连,我也不可能只花一日便回到寨中,谁曾想我一回来就又发现寨外来了一队镖队,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也让我应接不暇啊……”
一边听他说我一边轻抿了一口茶,在茶水的苦涩味道中我将我所知道的信息与他的说法一一对应,虽怒气未消,想来却也觉得合情合理,倒是找不出什麽话来指责。文书他看到我无言喝茶,知道我虽无话可说,但仍在气头上,便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无忧若是怕我,之前为何不和那‘卫大哥’一同离去?”
“呵呵,我这不是要向你讨个说法吗。”
“唉,确实,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想要讨个说法。只是,这讨说法之时有那卫天磊相护不是更保险?”
闻言我只能长叹一口气,虽说是想要讨个说法,但我确实也并未真心觉得文书是要害我,只是这至交好友竟还有第二副面孔,而我却从未知晓。这一事实令我心情复杂,难以平息。
“我知道无忧是不忍心看我被卫天磊那蛮牛活活打死,所以才瞒着那家夥我的事,还特意打发走他。正常人谁会想独自留在这密道丛生的荒郊匪寨中呢,可笑那卫天磊虽直觉敏锐,也不过是只野兽罢了,只有那四肢发达,自是想不通这一茬。”
“那我可听说文书你在这野兽身上吃了一大亏。”
“这……谁知那天罡地煞卫天磊竟会路过这麽一处偏远地方,我只以为是寻常镖队,直到我们短兵相接时,我才发觉不对,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跑到他面前去吃那一记天罡伏魔拳。可恨那厮百毒不侵,我用尽浑身毒虫毒草也才堪堪逃离。”
说实话我想象不出文书用武功打架的样子,在我心中我一直以为他和一样就是一普通的文弱